林茹依見李彥接受了自己的建議,長舒一口氣,又聽李彥一口一個“茹依姑娘”一個“你”,雖然沒有直呼其名諱,但顯然沒將她拒之千裏之外,更是欣喜,嘴角微翹。
這一幕落在朱順眼裏,心裏莫名地疼痛,又見林茹依自從進入房間之後,眼睛不離李彥左右,這才明白緣由,湧出一股聽天由命的失落。
“大人不必費心,茹依出門闖蕩已不止一日,自信能夠照顧自己…”林茹依見李彥為難,忙道。
趙萍看看著急的林茹依,又看看煩惱的李彥,嘟著嘴道:“還是我留下了陪林姐姐吧…”
“好!事情就這麼定了,趙萍一身武藝不在朱順之下,與茹依姑娘,一文一武,正好相得益彰,且你們在一起,也少了不少避諱…”李彥不待趙萍話完,忙答應,且交口稱讚。
趙萍幽怨地瞪了李彥一眼,早知道李彥有意讓她留下,卻還要讓她來說出口。
李彥回了一個白眼,心道:這不知怕你丫頭片子獅子大開口,不然又多幾個條件,我不吃不了兜著走。
商議既定,各自回房安睡。
次日絕早,李彥帶著一班護衛先往揚州而去。林茹依昨夜喝了一杯酒,頭疼難受,直到午時,才勉強起身。雖然沒了先時的熱鬧,但有趙萍這個小搗蛋陪伴,卻也不寂寞消停,一路打打鬧鬧,抄近小路,準備趕在李彥之前進城。
李彥臥在車上,想著林茹依前麵所言田地之事,好奇心起,決定找個借口,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探一番。
不過三日,李彥的馬車已進入揚州境內,一路大小官員竟相迎接。正月初五,李彥趕到揚州城之時,正是黎明,家家戶戶都在燃放鞭炮,灑掃庭除。
高寵帶著一批官員姍姍來遲,皆臉色憔悴,似乎宿睡未醒,見到李彥,懶懶地拱拱手,便算禮數。
李彥也不計較,下馬車之後,和顏悅色,十分理解各位揚州官員在春節期間堅守崗位的辛勞,並開口道歉,道:“若不是皇命在身,下官也不敢叨擾高刺史大駕…”
高寵舒坦地微微一笑,道:“李大人過獎了,同是為皇上效力,辛苦一點也是應該的。”看來這個李彥還是蠻懂事的。
“是…是…”李彥表現的唯唯諾諾。
這時候朱順跑了過來,焦急道:“大人,不好了,聖旨不見了…”
李彥嚇了一跳,忙道:“你個不中用的奴才,你就是丟人也不能把聖旨給丟了。這下完了,什麼時候丟的?”
朱順誠惶誠恐,道:“就在剛才,奴才上車收檢東西時,將聖旨放在一邊,轉眼就不見了,可能是被小偷見其金燦燦的,所以偷了…”
李彥一巴掌拍過去,打得朱順北都找不到,怒喝道:“這哪是小偷,簡直是強盜…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出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是被本官逮到,一定誅他九族…”
高寵張著嘴站在一邊,越聽著越覺得不是味,怎麼李彥的話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臉色便不大自然。
“是…是…大人說的極是,這裏的治安太差了…奴才一時大意…”朱順忙道。
高寵聽不下去了,正要開口,李彥卻又是一巴掌,“啪”的震天響,高寵嚇了一跳,又閉上了嘴。
“那還傻站在這幹什麼,難道甚至是高大人偷得不成,還不趕快去給我找,全城挨家挨戶敵給我找…”李彥些歇斯底裏地喊著。
高寵見了,將心比心,丟了聖旨,可是殺頭的大事,李彥第一次出差,便遇上這樣的事情,心情起伏確實難免,所以李彥說自己的話也就沒有在意。
朱順平白無故地挨了兩巴掌,著實無語,暗道:哪來的什麼聖旨,皇上不隻是給了一封奏折嗎。但李彥既然交代下來,朱順也隻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