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哈哈一笑,撕去臉上麵具,原本胖乎乎的富商,一瞬間便臉如橘皮,竟是陳家總管來福,抱拳對李彥道:“大人好眼力,佩服!佩服!”
“不敢,本官倒是真心佩服總管,到此時還如此鎮定!”李彥搖搖頭,一臉可惜憐憫。
“大人此話怎講?來福今日攔車自薦,有什麼不對?”來福口中雖如此說,心中難免疑慮,莫非食物中真如李彥所說,含有劇毒,暗暗調息。誰知剛一運氣,竟手軟骨酥,心中一怔,驚訝地看著李彥。
李彥冷言道:“司馬劍,中毒的滋味如何?以為在陳欣怡麵前幫我說了兩句好話,便可以取得我的信任?卻不知那是我早設計好的,故意讓你看見我進陳家門,故意讓你聽見我與陳欣怡的談話,故意讓陳欣怡為難,故意引你出來,目的就在今日。劍宗左護法,要怪就怪你太過托大,這才自尋死路!”
“來福”聽言,臉色突變,看著李彥猶如鬼魅,沒想到機關算盡,今日卻要死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上,心中不服,卻隻能認命。隻是尤有許多謎底未解,死不瞑目!
“你怎麼知道本護法是假的來福,據我所知,你們不過數麵之緣!”司馬劍感覺心中的血開始凝固,呼吸變得急促,本想與李彥同歸於盡,可是由於太想知道原因與答案,卻沒想到毒藥效力來得這麼快,一席話聽完,雙腳已無知覺,隻得用手抓著胸口,用最後一絲真氣暗暗護住心脈。
李彥笑著搖搖頭,按下一個機括,一層鐵欄將他們隔開,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本官不可能冒這個險,狗急跳牆,困獸猶鬥,你還沒死透,本官什麼也不會說,什麼也不會做,也不會心存僥幸,從你口裏知道什麼。”
司馬劍沒想到李彥如此謹慎,絕望地放開手,感覺自己的心開始冷卻,世界開始黑暗,安靜地坐立著,突然想起剛剛書中看到的一句話,“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微微一笑,離開人世。
李彥歎息一聲,背過身去。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人,心中隱隱不忍。
當日司馬劍被陳天海放走之後,跑出幾裏之後,思前想後,又折了回來,無巧不巧,正碰到送走陳天海的來福。司馬劍潛藏陳家多年,對來福的舉手抬足了如指掌,自然學得惟妙惟肖,即便是陳恪也看不出絲毫問題。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來福偏偏是相宗的一員,相宗偏偏跟隨了李彥,是以來福一死,相宗第一個就知道了,告訴了李彥。李彥默默不作聲,設下了這個局。司馬劍也是托大,本想從李彥嘴裏套出點有用的消息,將功補過,不然李彥也將功虧一簣。正所謂,一啄一飲,天安排。
不久,姚武從車底鑽出來,推一推司馬劍,確定已經死透,笑嘻嘻地看著李彥,道:“大人,你怎麼確定司馬劍一定會如此光明正大的來?”
“不知道,有備無患而已!”李彥搖搖頭,讓姚武將司馬劍搬下去,“把頭割下來!”
姚武聽言臉色一變,沒想到李彥對司馬劍如此之恨,死了還要鞭屍,一句噎在嘴邊,想說又說不出,點點頭,當這李彥的麵將司馬劍的頭割了下來,其中血已凝固,黑呼呼的一團,發出臭味。
李彥這才鬆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惡心地吐了,慘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對著疑惑不解的姚武解釋道:“司馬劍太厲害了,不能看著他身首異處,我很難相信他已死去,寢食難安!”
姚武戰場上見得多了,卻不在乎,心道:“再厲害還不是一副老鼠藥就翹辮子了,生命本就是如此脆弱,再強大的人也逃不過。”
“怎麼辦?”姚武看著汙跡一片的馬車,為難道。
“燒了!”李彥斬釘截鐵道。
“燒了?就在這?”姚武疑惑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錯,連車子,連我,一起燒了!”李彥笑道。
姚武無語:“這樣做不是太明顯了,憑誰都看得出來其中有蹊蹺,騙得了誰。”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如果大軍因為我的死而還回了,你說他們是相信,還是不相信?況且,我們的目的,不是還要毀屍滅跡嗎?”李彥搖著紙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