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聽雨垂手恭立一旁,淡淡道。
“此事你知我知,還有誰知道?”陳賢突然轉首瞪著陳聽雨,冷言道。
“沒有!”陳聽雨依舊淡淡的,波瀾不驚,回應道。
“確定?”陳賢突然笑了,一雙眼睛仿佛狼覓見了可口的食物。
“掘室之人已死,並無外人知曉。”陳聽雨猶似不覺,不卑不亢地答道。
“如此甚好!”
正說著,突聞外麵轟然一聲巨響,兩人聽聲,臉色俱變,尤其陳聽雨,臉色更是煞白,忙顫聲道:“小的這就去看看???”
待陳賢點頭,陳聽雨這才動身,頭上俱是汗水,然嘴角卻不經意一絲淺笑。
陳賢憂心忡忡,原地等了許久,依舊不見陳聽雨轉回,又增疑慮,顧不得許多,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說不得貼牆悄聲過去,卻發現出口已經封死,卻輕蔑一笑,道:“這麼快就忍不住了?想要我死,你還嫩著呢?”
陳賢複又回道正室,取出袖中短劍,將背麵牆壁劃開,漸漸露出鐵層,竟是一扇鐵製大門。陳賢拉動機括,鐵門緩緩升起,得意笑道:“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遲早讓你知道背叛的下場!”舉著火把,沿著隧道,一路往下走著,足有半個時辰才道目的地,爬上階梯,翻開頂蓋,將頭伸出洞外。
“霍???”還沒等陳賢來得及呼吸出洞的第一口新鮮空氣,便已身首異處。
一個黑衣人,蒙頭蒙麵,提著陳賢的腦袋,走出房間,來到隔壁,敲門道:“賊人已除,特來交令!”
門應聲吱呀一聲開了,同樣高矮打扮的黑衣人,手中多了一個托盤,將陳賢的頭顱捧了進去。
一絲皎潔月光射入,照在上座人的臉上,陳贇一臉沉思,看著陳賢死不瞑目的樣子,無喜無憂,道:“燒了!不過是個敗家子,死了便死了,於大局無礙。不過,將盯著陳恪的人撤下了,現在江州眼睛太多了,多一點動作,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
“是!”黑衣人應聲,出門而去。
李府內,笑官和李彥正聽著來人彙報,那人也是陳贇手下一般裝束,卻簡單隨意,更像一個小偷。
“陳賢既死,那這無主之財,我等就卻之不恭了!”李彥笑道,“此時天將亮,陳贇本是已死之人,藏頭割尾,自然不會這個時候跟我們搶。”
“是!我這就通知下去!”來人笑聲道。
“你們這是什麼組織?”笑官旁聽許久,忍不住問道。
那人看了李彥一眼,今他點了點頭,這才道:“相宗!”
“四大隱宗,文宗關州一役,名存實亡,劍宗偷襲陳府,已元氣大傷。如今隻剩下相宗與追宗兩枝獨秀。笑官已久仰矣,沒想到竟在眼前。”笑官拱手笑道。
“不敢,不過一些粗陋村夫組成的一幫烏合之眾,不等大雅之堂。能得朱武關門弟子青眼,三生有幸!”那人忙拱手回禮,謙虛道。
笑官一怔,自己為朱武弟子之事,即便李彥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況且下山前,師父曾吩咐,師承不足為外人道,是以此事,除天地知曉,旁人無從得知,卻不知他是從何處知道的。
“公子不必疑慮,在下本行小偷,曾在朱武前輩家偷過幾個饅頭,吃過兩口醃菜,和公子有一麵之緣,是以得之,剛才有意賣弄,是以口快,望公子見諒!”那人見笑官不語,忙解釋道歉。
“哪裏,兄台嚴重了,事無不可對人言,兄台不必介懷!”笑官雖聽那人說得輕巧,然深知師父一身功夫已潛入化,能到他家去偷東西的人,豈是泛泛之輩?然聽此人聲音卻清脆圓潤,歲數仿佛與自己一般大小,心內更是驚奇。
“兄台貴姓?”笑官終是忍不住好奇。
那人摸摸頭,笑道:“小的職業是小偷,不是小的不肯透露姓名,隻是凡入相宗者,沒有人再記得自己的姓名了,有的隻是職業。”
“那乞丐就是乞丐咯?”李彥笑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不錯,什麼都有,和尚、尼姑、妓女、囚犯、走卒、官員,每一行都少不了,數是數不過來的了。”小偷點點頭,扳指算了一下,結果雙手一撒,無奈笑笑。
李彥點點頭,揮揮手,讓小偷走了,畢竟天將亮,他該去睡覺了。
“大人,日後將準備如何安排這股力量?”笑官指著小偷遠去的方向,憂思道。
“不必著急,你我現在還不過是井底之蛙,又怎能料到日後井外麵的世界,到時候,誰為刀俎誰為魚肉,誰又能知曉?又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境地?”李彥笑道,轉身而去。
笑官楞在當地,李彥一席話說得他雲裏霧裏,卻又有種清爽的感覺,似乎清醒實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