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做的是兵器生意,如今楊相眼看要倒,我隻好另擇買家。可是這事你從何得之,不可能是冰兒告訴你的,她也不知道,更不可能是陳天海。”曾諶想從李彥臉上得到蛛絲馬跡,可惜一無所獲。
“為什麼不可能是陳天海?難道因為他對你恨之入骨,還是你知道了他什麼秘密?”李彥淡淡笑道。
“你???”曾諶商場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今天還是頭一次這麼被動,處處被人說到痛處,卻又無法反擊。
“當年陳敏之死,雖責任不在你,但以陳天海的性格,我沒想到有任何理由,他可以放過你,即使那時候你是在為他做事。”李彥繼續道。
“哦?你還知道什麼?”曾諶臉上雖笑著,心裏卻在打顫,手中的杯子都捏不住,隻好放在桌上。
“你最早為販賣兵器給陳天海,後轉投楊相。如今陳天海剛一得勢,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就是準備送掉廉營所有人的性命,也要斷掉你的財路。”李彥緩緩厲聲,“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他是要你生不如死。”
“啪”的一聲,曾諶一不留神,從座位上摔了下來。
“呃???”李彥額上滴下一大滴汗珠,心想,“是不是說的太誇張了,不過沒辦法,要不然他拿冰兒來敲我竹杠,還真沒轍。現在多好,我說什麼是什麼。”
曾諶若是知道李彥這樣想,不知會不會買塊豆腐自己撞死。
“且如今陳雲一死,關州百姓又對楊相恨之入骨,肯定是無法回去的,關州自然落到陳家手中,曾員外將準備如何安身立命呢?”李彥繼續打擊報複。
“哼!你看著辦吧,反正冰兒在我手上,我的事,你不管也要管。”曾諶十分沮喪,什麼時候用過這種賴皮的手段。
小寇子見狀想笑又不敢笑,李彥更是剛到嘴的一口茶噴了出來,一臉的鄙視。曾諶卻神態自若,一副我的臉皮是城牆不怕砍刀不怕槍的模樣。
“就這麼辦吧,三天後我等你答複。”曾諶說完整好衣服自顧自地出營而去。
“小寇子,你家老爺從來都是這麼做生意的嗎?”李彥一臉無辜道。
“公子,老爺也是對自己人才如此,其他人當然另當別論。”小寇子這話讓李彥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禁死勁點頭。
楊相營中。
“父子都在軍中者,父出列。兄弟都在軍中者,兄出列。家中獨子者,出列!”楊相說完,卻無一人出列。楊相征兵之嚴謹,可見一斑。
“關州子弟,當年隨我擊匪抗楚者,個個英勇善戰,八百不足,便將楚軍上萬之眾殺得聞風喪膽。”
“我軍威武,我軍威武!”眾人聽了熱血沸騰,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然今日天下已天平,百姓安居樂業,關州已無用武之地,我楊相欲投誠李彥,遠赴江州劍雲,保我大明門戶。有願隨我者,請唯吾馬首是瞻!”說完調轉馬頭向廉營走去。
後麵將士半點聲息不做,整齊地排列好隊伍,緊跟其後。其時,陳雲的靈柩正被抬出城外,原本義憤填膺的百姓,見此肅穆的一幕,也是不敢向前,靜靜地等隊伍過去,才不屑地吐了痰,低聲罵了幾句。陳雲手下更是臉色如土,雖然大將軍用性命換得楊相離開,最後還是輸了。
楊相趕到時,劍影正好與前一天一樣,不禁讓廉營上下歎服。再看他身後的軍隊,廉營的人,都低頭捏著衣角,自慚形穢。
“哈哈???”李彥嬉皮笑臉地拉著楊相往裏走,“時間剛剛好,酒正熱著。”
觥籌交錯,酒過三巡。
“大人,你將怎麼安排我們呢?”楊相問道。
“這個,我說了不算,你是知道的,我上麵是有人的。”李彥笑著打哈哈,“先喝酒,其他的事去了江州再說不遲,將軍說是不是?”
“哦?”楊相道,“大人說的上麵有人,指的是節度使,還是皇上?”
“都是都是???”李彥喝著酒心不在焉道,低頭自顧自地喝著酒,臉上美美的表情,讓楊相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
“再說了,將軍不是已經做好了兩全的準備嗎?又何必來問我呢?”李彥依舊喝著酒,漫不經心似地說著,“再過兩天,皇上的旨意就該下來了吧,再等等不就有結果了?”
“哈哈???痛快!”楊相笑道,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心裏著實驚訝,“他是怎麼得到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