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老客氣了,皇上雖然下旨封了我做廉營的總管,但是還沒具體的安排,我又是初次上任,兩眼一抹黑啊。所以軍營原來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等皇上和節度使將軍有了新的指示,再做安排吧。”
宮誠這話李彥聽起來有些推卸責任的味道,隻要他今天開了口,以後他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按照他的指示,萬一發生什麼事情,都是他李彥一個人的責任,所以他幹脆甩手。不管宮誠是不是這樣想的,但李彥堅持一個原則,小心駛得萬年船。
“是,今天姚將軍說,準備一個武術比賽,總管大人要不要過去看看,或許還能發現個人才,推薦給皇上。萬一沒有,湊個熱鬧也好。”
宮誠一句話麵麵俱到,始終不敢說的太直白。他一直把李彥當成是皇上人,自認為陳家反正是知道軍營裏的情況,以前沒有說什麼,現在肯定也不會有意見。但是皇上會不會那麼好說話,那就要看李彥什麼態度了。
“好啊,發現人才我是沒眼光,不過湊湊熱鬧還是可以的。都有些什麼人去,隻有你和姚將軍?”
李彥心想,原來這老頭真是來套我話的。既然表明了立場,也就沒必要拒人於千裏之外,李彥確實也想看看,廉營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都在都在,其他的將軍也都在。”
宮誠聽到李彥終於開了口,笑得隻見眉毛不見眼睛。所謂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隻要李彥沒意見了,皇上就不會有意見,那麼廉營就還是原來的廉營,宮誠似乎看到了將來的美好時光。
倆人正說著話,外麵又跑進來一個人,看見李彥,忙上前道:“李公子,老爺有請。”
宮誠聽了心更是放下了。
這個人李彥不認識,但宮誠很清楚,他是陳天海的貼身奴仆來福。此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似遠似近,語氣溫和有禮又感覺不出任何的諂媚,讓李彥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是,請福官家前麵帶路。”
來福自始至終沒有看宮誠一眼,見李彥語調平和,步伐不亂,比之冬至之日,心裏更加一份看重。宮誠心裏琢磨著,有陳天海敲打李彥,不怕他不聽話,正自己高興,也忘了上去巴結。兩人走後,便樂滋滋地去了比武場地,不覺挺起了雞胸。有時候,表現有更多的信息,也是炫耀權力的一種方式,宮誠即是如此,他現在想的是要怎樣將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才更好。
陳天海依舊在書房內,端坐在書桌後麵,一臉嚴肅。
“士兵訓練情況如何?”
陳天海聲音低沉,渾厚有力,十分威嚴。
“還是和以前一樣。”
李彥還不知道如何應付這突如其來的改變,含糊其辭,先撇開自己再說。
“哼,據實回答問題。”
陳天海怒聲責問,“啪”的一聲拍在桌上,震天響,桌上的筆硯跟著跳動起來。李彥卻不知,若是換了別人,說話如此滑頭,早就掌嘴了。陳天海戎馬一生,他的話就是軍令,如山如嶽。
“下官知罪,下官剛到軍營,尚未開始訓練,不知道具體情況。”
以前李彥是民陳天海是官,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與官的關係還是比較微妙。現在李彥已經是陳天海的下屬,中間再沒有那麼多顧及,陳天海的話就是命令。如果第一次見陳天海,李彥感覺緊張,那麼現在,更多的是害怕。
“你是在等我的指示?”
“是”
李彥不再隱瞞,他也想知道陳天海的真實想法。
陳天海緩緩道:“嗯,最近關州盤山匪徒橫行,多傷人命。離開春還有三個月,到時候我希望你訓練的廉營之兵都能上陣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