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塔納托斯的辦公室出來,我便馬不停蹄的往自己的宿舍趕去,雖然那個小窩並沒有多好,但無論是在島上,還是在屠獅節的現場,我都無時無刻不想回到這個地方。
走到宿舍門口,看著這扇熟悉的門,我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竟然可以重新看到這扇門,我把手放在門版上,仔細的感受著這種溫暖的觸覺。
良久,我才推門進去。
我看見自己的床依然如故,想必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並沒有觸碰過,很快我又看到了旁邊床上的金丘,我看見他的同時,他也剛好發覺門口有人而抬起了頭,視線與我相對,金丘立刻興奮的跳了起來。
阿丘快速向我走來,走到我跟前時,用力的握住了我的雙手。
“能再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阿丘滿臉興奮的對我說道。
“我更高興還能見到你,”我確實很高興,雖然都是重逢的喜悅,但我的喜悅裏麵顯然有另外一層深意。
我坐回了自己的床上,輕輕撫摸著床板上的一層薄薄的被褥,沒有一絲灰塵。
“你不在的時間裏,我偶爾會幫你整理一下被褥,以便你隨時回來隨時能用,”金丘說道,“其實是每天都會整理,我也不知道你啥時候能回來,你說過,好朋友就應該相互照顧不是嗎?”
“沒錯,謝謝,謝謝你相信我能回來,除了你恐怕每人相信我能回來了。”
“我當然相信你能回來,你是好人,好人的運氣總會很好!”
“不過我馬上就要離開了,”我說。
“為什麼?”金丘疑惑的說。
“我已經被任命為衛兵指揮官了,明天一早就要去北方平定叛亂,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而且就算回來,也不會再住這兒了,政府有專門為指揮官安排的住所。”
“原來是這個樣子,不過……”阿丘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我追問道。
“你能帶我一起走嗎?我沒辦法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阿丘的語氣當中包含著濃厚的無奈。
“發生了什麼?”我立刻問道。
“……”阿丘支支吾吾。
“你告訴我就行,我現在的身份,可以幫你擺平你所遇到的困難!”我試圖給阿丘勇氣讓他講出來。
“我得罪了,”阿丘頓了一下,視線朝側下方看去,“得罪了邁克爾遜,你不知道,你們離開之後,邁克爾遜掌握了瑞文的幫派,整天耀武揚威欺負其他派別的人,有一次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把我打了一頓,從那開始,每次見到我他們都會欺負我。”
“以後他在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我說。
“沒有用的,你不可能每天都又時間保護我,而且你不是馬上就要去北方打仗了嘛,”阿丘顯得很失望和茫然。
我沒有接話,而是沉思了許久,最終才做下決定。
“雖然還不清楚指揮衛兵有什麼規定,但帶個人應該不是什麼問題,我會告訴別人你是我的隨從,你就跟在我身邊好了。”做出這個決定著實讓我糾結了一段時間,因為我實在不知道這會不會讓塔納托斯不滿,而且我也不想讓別人質疑我濫用職權。
“管他呢,好歹我也是指揮官了,這點權利應該還是有的。”雖然我嘴上所得痛快,可心裏還是有點擔憂,畢竟從奴隸到普通人的轉變,在薩爾有嚴格的規定。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絕對的好人!”阿丘瞬間便又興奮了起來。
“別顧著謝我了,我還有點事兒,你早點睡吧。”
與阿丘講完話,我便走出了自己的房間,我需要見西恩一麵,趁著還沒有宵禁,我有好多事情要向他了解一下。
我快速穿過光線暗淡的走廊,來到西恩的門前,路上我遇到了幾個衛兵,他們恭敬的向我敬禮時,一開始我仍然會大吃一驚,但慢慢的變習慣了。
沒有停頓,來到西恩門前,我離開抬手敲了門,門內先是傳出一句“誰啊?”不等我答話,門邊打開了,開門的是西恩的室友,這個人我不是太熟悉,隻知道他雖然是西恩的室友,但並沒有在西恩這一派裏,這一點曾經讓我心生疑慮,也許他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放在西恩身邊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