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林國忠哥三,再加上林河,四人開車去了村上給老人拜年。
初二去外婆家,初三出不了門,雖然搬到了城裏,可是來拜年的實在太多了,就連以往不怎麼走動的遠親,也拎著禮物來拜年,黃春花一個勁念叨,這些親戚都是白眼狼。
林河到覺得沒什麼,世情如此,有什麼好生氣的。
四個姑姑家是約好了一起來的,全家都來了。
大姑二姑家的表哥表姐都成家立業了,二姑家的表哥蘇紅軍上了個中專,現在在鄉政府當幹事,騎著摩托進村進社為人民服務,聽不想在鄉上幹了。
表姐蘇紅梅比林河大一歲,去年中專畢業在省城打工,年底也回來了,據有人給介紹了一門親事,男方是臨州市的億萬富豪家二公子,親戚們都很羨慕。
前世林河混的慘,和這些表哥表姐們基本沒什麼交往。
表姐蘇紅梅嫁的什麼人他到是知道,那個表姐夫林河見過一次,人還不錯,反而這個表姐林河有點不太喜歡,實際上姑姑家的表姐表妹沒有一個讓他看順眼的。
原因無他,眼皮子太薄,而且還很氣。
下午吃過晚飯,親戚們都走了。
林國忠才對林河:“你二姑爹讓我問下你認不認識縣裏能上話的領導,想把你表哥的工作調到城裏來,蘇紅軍不想在鄉政府幹了。”
林河:“縣裏的官我到認識不少,可問題是這種事跟人家不上話。”
這到是實話,跟自己老爹自然沒什麼不能的。
林國忠對外甥的事很上心,:“能不能給想想辦法?”
辦法到是有,可林河不想為這種事欠人情。
可沒等他話呢,黃春花不樂意了:“林河都了不上話,你還讓他想啥辦法。鄉政府有啥不好,一家子都是官迷,往城裏調哪有那麼容易的。”
林國忠拉著個臉沒有吭聲,不好在兒子麵前和老婆計較。
林河很無語,他對姑姑家的表哥表姐沒好感,老媽同樣不待見姑姑家的人,可老爹對姐姐家的外甥和外甥女十人上心,總想著自家過好了就得多幫襯一下。
這就是個死結,壓根沒法解開。
老媽想照顧娘家的親戚,老爹想照顧林家的親戚。
誰都沒錯,唯一難做的是夾在中間的林河。
林河對林家的親戚沒有好感,他不想讓老爹為難,可又實在不想幫林家的親戚,特別是調動工作這種事情,就算他想幫也無能為力,想管也管不了。
初六,外公一家都來了城裏。
親戚都進了城,黃興平也想讓兒子在城裏上學,想把家搬到城裏,這次來城裏一是過年走兩個姐姐和一個妹妹家,二是找房子,準備租一院平房。
下午吃過晚飯,黃蘭花請大家去一家新開的KV喝歌。
對於KV唱歌這種新鮮活動,大家都很好奇,除了外公外婆其他人都去了。
林河本來也要去的,結果正巧趕上有人請他吃飯,不好推辭,就沒去唱歌。
請他吃飯的是公安局長周安國,本來是副的,年前局長高升調走了,周安國費了好大勁活動了下,才擊敗幾個競爭對手接了正印,正是義氣風發的時候。
公安局長請吃飯,不給麵子不行。
提前到了吃飯的地方,林河才發現不隻是他和周安國,公安係統來了不少人,大包廂裏坐了十幾號人,有幾個副局長,也有派出所所長和各支隊支隊長,都是官。
雖然大都是最的副科,但那也是官。
林河進門的時候,周安國親自起身到包廂門口迎了下。
雖然已經扶正成了局長,但他一個縣公安局長,在幾千萬的大老板麵前,也實在擺不起什麼架子,而且畢竟還有點香火情,當初找上林河化緣時,林河什麼也沒,就給他解決了交警隊兩台用車,周安國是真想交好林河,自然要給足林河麵子。
包廂裏的人見局長都起身相迎,自然不敢坐著,全都起來了。
一番客套和禮讓,林河被硬拉到了周安國旁邊入座。
周安國椅子稍微斜了下,沒有坐到正麵。
上次跟周安國吃飯時沒喝酒,這次卻是怎麼也逃不掉了。
飯吃到一半時,周安國帶頭,幾個副局和一眾派出所長支隊長輪番上來敬酒,隻是一輪下來,林河就扛不住了,借口明要去省城,捂著杯子死活不喝。
周安國哪能放過他,一眾公安係統的大老粗找各種理由和借口給他灌。
正疲於應付時,電話響了,是二姨黃梅花打來的。
“林河,出事了,你爹被人打了。”
林河當時就一個激靈,酒瞬間醒了大半,起身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