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梅花落了又開,高辰合上書卷,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飛雪。
兩年時間眨眼就過,比起兩年前,原本帶著些嬰兒肥的臉頰,已經漸漸消失,開始顯露出一些屬於少年人的棱角。
原本眯起如月牙的眼睛,也漸漸展現出鷹雛之姿,隻除了那雙異於常人的異色瞳孔,一如從前一樣清澈而漂亮。
風三娘見自家小主子有些疲乏,端了盞玫瑰露送了上去。
薔薇花香甜的氣息在室內散開,這曾經是他最喜歡的東西,如今喝來,卻總覺得這宮裏的玫瑰露缺了些味道。
“皇祖母可好些了?”
“院判說,太皇太後心疾已是重症,雖然能僥幸熬過兩年,但隨時都有可能……”風三娘沒有說下去。
高辰點點頭沒有說話,過了良久他才好似不經意的問道。
“父王哪?”
“馬上就至華歲,主子最近都與大皇子在準備百國朝奉。”
手上的玫瑰露在慢慢變涼,他的父王自從兩年前帶著劍傷回來,整個人就變了許多。
雖然麵上看不大出來,但是高辰能感覺到,他的父王正在日漸消沉。
“你說……她能回來嗎?”
高辰看著窗外的飛雪,雖然沒有言明,但是任誰都明白高辰指的“她”是誰。
可是風三娘不知道這個答案。
雖然當初天狼國乎邪牧野說過,它季家總有一天會回來,可是,誰又知道這回來的確切日期。
又或者,這隻是青司為了擺脫高漸離的一個借口。
過了良久,高辰歎了口氣,“走吧,去皇祖母那裏看看。”
“皇叔,”高佐將批改好的折子無比恭敬的奉上,“這是這是剛剛批閱好的折子。”
這兩年來,高漸離將朝堂上攪的天翻地覆,人人自危之際,高佐更是唯恐因為南無月出身皇族一事,使得對方遷怒到自己身上。
可是高漸離對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隻除了他能看出一點端疑,從那以後高漸離再沒有在皇宮裏留宿過。
窗外天色陰沉,飛雪不斷,眼看又要到高漸離出宮的時辰,一旁的高佐出口道。
“這雪看著不小,皇叔可要等會再出宮?”
高漸離看著窗外的飛雪沒有說話,飛雪不斷,正如他當年將她舉高,去勾最高處的那束梅花。
她笑得開心,聲音軟糯的喚自己“美人哥哥”……
見高漸離不出聲,高佐緩緩行了一禮,就打算退下時。
“西北之地較之京城要更加寒冷,天狼國剛剛起步,那邊可有傳來寒災的消息?”
乍聽得高漸離出聲,高佐還征愣了片刻。
“或許是先前過的太過貧瘠,天狼國近兩年似乎意外的平順,不僅一早就儲備好過冬的糧草,提前將多餘的牛羊宰殺。更是在附近的山上發現了一座鐵礦,用這鐵礦冶煉出的刀兵劍刃鋒利非常。”
高佐說著看了高漸離一眼。
“您先前允許他們疆域之內自治自理十年,現在鐵礦出現,他們已是用鐵礦石與其他屬國互通有無,即使是我們西周也要向他們用金銀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