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行屍走肉似的進了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身子滑下蹲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
他從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天就知道始終會有這一天的發生,卻不曾想過,即便他早已給自己打過無數遍預防針,卻是等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還是這樣的痛。
她是他的命啊!
沒有了她他要怎麼活。
沈東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別墅的。
打開門,裏麵的一切還是昨晚他向她求婚時的場景。
地板上鋪滿了豔紅的木棉花。
他腳步虛空地踩在上麵,沙沙的聲響,是花瓣碎裂的聲響。
他猶記得在米國時,他打電話回來吩咐秦瀟布置這些的時候,心情的激動。
那是他追逐一生的一個夢,是他對一個人的承諾。
他就守著這些承諾,逼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走到了今天。
可是就在昨天,他的夢碎了,承諾碎了,他沒有了方向,就如同一個人沒有了前進的路。
他就像走入了一個死胡同,前方無路可走,後方回不了頭。
他就站在原地,像是個沒有靈魂的軀體。
他一步一步走上樓,打開臥室的門走進去。
裏麵滿滿的是他和她的回憶。
望著這裏熟悉的一切,裏麵有她的味道。
他摸著被子,枕頭,梳妝台,她的首飾盒,這屋裏凡是她有碰觸過的物件,一件件的撫摸過去。
感受她的氣息,每摸到一處,他的身子就冷一寸,越來越冷,冷的他感覺自己這一刻就跌在冰窟裏。
他的整個人從腳底到頭發絲,從皮膚上每個寒毛,到血液裏的每個細胞,從大腦皮層到心髒的每個脈搏上,都是冷的。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瞪著天花板,想要閉上眼,卻始終閉不上。
他拿起從酒窖裏取出的烈酒,打開蓋子,朝著自己口中澆了起來。
……
一個小時後,律師拿著文件出現在病房裏。
“沐小姐,這是沈總交代的,你在這裏簽上名字,這份文件就立即生效。”
天心接過厚厚的一疊文件,足足有十幾張之多,她望著上麵的條條款款有些迷茫,這些究竟是什麼?
“能解釋一下上麵的內容嗎?”
天心看向律師。
律師點頭,“這些除了沈總的豐臣娛樂全部的股權意外,剩下的就是他名下所有的私人財產清單,您一旦簽了字,這些全部都會劃在您的名下。”
全部?
他都給了她,那麼他自己呢?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是說他所有的財產都在這裏?”天心疑問道。
“百分之八十吧,豐臣的股權比較複雜,這一塊沈總在一個月前就應經做了規劃,您放心,您所擁有的都是正經渠道得來的收益。”
“我多句話,這些本來是沈總讓我昨天晚上就送達的,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變故,才延遲到今天,不過,這並不妨礙沐小姐繼承這些。”
天心握筆的手無法動彈。
不,她不能簽了這些。
他把這些都給了她,他到底是什麼用意。
“我不能簽。”她將文件還到律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