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宸看了眼身後關著的門，移到遠一點的地方說道：“不要輕舉妄動，等我的消息。”
收了電話，沈東宸麵色凝重，望著診療室的門眉心深深蹙起。
兩個小時後，門打開，西蒙從裏麵走出來。
沈東宸迎上去，往門內看一眼，“怎麼樣？”
“剛打了止疼針，她可能要睡一會，有些話和你說。”
西蒙打開對麵的房門走進去。
沈東宸了然，跟著走進去，門關上，沈東宸在椅子上坐下，疲憊地揉了揉臉。
西蒙衝了杯醒神的茶遞到他手中，沈東宸接過抿了一口，看向西蒙，“你想說什麼，我聽著。”
西蒙拉椅子在他對麵坐下，問道：
“她最近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沈東宸點了點頭。
西蒙了然，“難怪，她腦部的淤血有散開的跡象，頭痛還會持續一段時間，而且還有可能出現其他的並發症。”
“並發症？”沈東宸蹙起眉頭。
西蒙耐心解釋道：“淤血融在她腦部太久，已經成了她腦部的一部分，散去會引起不適的同時也會牽動一部分神經。”
“會怎樣？”沈東宸心底突然一沉。
西蒙聳聳肩，“誰也說不準，也許會突然間記憶力超群，變成像世界級記憶大師那麼厲害，也有可能會變成魚的記憶，隻有七秒，或許還有別的問題，具體要看她的反應。”
沈東宸揉了揉麵，沉默了一會，沉聲問道：“淤血大概多久才能散盡？”
“這個誰也說不準，看她自己身體的愈合速度，快的話一個月，慢的活也許永遠也散不盡。”
沈東宸沉默，西蒙凝了他一眼，蹙起眉頭，“也就是說你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她隨時可能想起。”
沈東宸十指交握，沉默了半晌，抬頭看著西蒙，“盡量減輕她的痛苦。”
“那是自然，我會開一些緩解疼痛的藥，陪著我特製的安神精油，隻要注意讓她心情保持愉快，情緒不要有太大的起伏，一般的疼痛還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沈東宸將茶一口喝下，頷首：“謝了。”
“你我之間還談這個謝字？”西蒙看著空了的茶杯又添了一些進去，“最近局勢不穩，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先送她出去避一避？”
“什麼地方能有我身邊安全？”沈東宸抽了根煙點上，狠狠地抽了幾口。
“說的也是。”西蒙望著一室的煙霧繚繞，起身開了排氣扇，“可你也不能二十四小時都陪著她，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不如把那邊的人約出來談談條件，畢竟是老相識了，或許能賣個人情。”
排風扇轉動，室內的空氣清新了不少，沈東宸彈落煙灰。
“不可能，他們在想些什麼我最清楚不過，不達到目的他們決不會罷手。”
“但是也不能總讓他們這樣鉗製住，三年前是這樣，如今又是這樣。”
“所以我才要打這場反擊戰，放心，我有把握會贏。”沉默良久，沈東宸按滅煙頭，站起身，“我可以帶她離開？”
西蒙點頭：“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