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著她在腦海裏的樣子，勾勒她的輪廓。
黑暗裏感覺她的氣息。
即便隻是靜靜地站著，有她在連空氣都是清新的。
沈東宸已經想不起來他這是第幾次這樣看她了。
第一次大概是三年前救下她的時候吧。
她躺在床上，他也是這般站在床前守了她三天三夜，可，等她清醒的時候他卻又要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就如同如今，明明她就在眼前，他隻要一伸手就能抱住她，卻不能。
這種明明就在眼前，卻像是隔著天涯海角的距離，有多揪心，他也不知道嚐過了多少遍。
沈東宸就這樣站在床邊，看著她翻了個身，他連忙躲進黑暗，等她又重新睡過去，他才敢靠近。
聽到她黑暗裏迷迷蒙蒙地喊了句“餘青……水”
他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倒了杯水，她閉著眼伸手過來，他看著她把手伸過來，很想緊緊握住，卻還是隻把水杯放進她手裏。
她喝完水，把杯子還給他，又安靜地躺了下去。
他放好杯子，幫她掖好被子，盯著她放在被子上的手，看了很久，他想伸手觸摸，卻始終無法越過心裏的那道坎。
酒店的監控下午就已經有了結果。
隻拍到了蕭羽扶著他進酒店大門的場景，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
沈東宸下午就把電腦給砸了。
蕭羽，他很想立刻就殺了她，但是他想到這樣隻會加深了他和天心之間的誤會，便壓下了那股衝動。
他要她死，有一百種甚至一千種死法，不急在一時。
他如今隻等著酒店內部的調查結果出來，而在那之前，他不能碰她一根手指，他的雪兒是世上最幹淨的，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玷汙，哪怕那個人是他自己。
沈東宸就站在床邊一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他盯著病床上她清晰的睡容看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地轉身離開。
……
天心一直睡到餘青過來才從床上爬起來。
洗漱完，她看了眼桌上的保溫盒，眼睛眨了眨：“呀，換新的了？”
餘青露出了一抹不怎麼自然的笑，“那個……被我不小心摔壞了。”
天心挑了挑眉，沒說什麼，她拿起勺子舀了口粥。
餘青看了她一眼，嚇了一跳，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昨晚沒睡好？
“大概是生病的原因，睡眠質量不怎麼高吧。”天心淡淡地回一句，繼續把碗裏的粥喝光。
餘青去清洗餐具回來，天心看著她，猶豫了一下說道：“餘青，我們出院吧。”
餘青一愣：“為什麼？你才住了兩天，不等好了再出院？”
“不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再說住醫院我渾身不舒服。”
餘青撓撓頭，“這樣啊，那我先去問問醫生。”
天心點頭：“好。”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餘青出去的背影。
餘青一出病房就跟沈東宸打電話，“沈總，天心要出院。”
“好，我知道了。”
餘青收了電話，轉身，看到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天心，嚇了一跳。
餘青想到自己剛剛在電話裏說的，不知道天心有沒有聽到，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怎麼出來了，外麵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