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偷偷瞄了沈東宸一眼，見他正麵無表情地盯著一個地方，似乎已經進入到某種思緒，便偷偷朝那兩個女人使了個眼色，“還不滾！”
女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奪門而逃。
沈東宸冷著麵色在那裏站了好久，司機也不敢出聲，營業員拎著包裝好的蛋糕，也不敢上前詢問，隻能傻傻地立在身邊。
氣氛似乎被凝結了一樣。
半晌，沈東宸才終於抬腳走出了蛋糕店，司機連忙跟上去，營業員在後麵喊了聲：“先生，您的蛋糕。”
司機頓了一下，才走回去接過蛋糕，也不敢交給沈東宸，所幸就放進了後備箱裏。
沈東宸上車後就一直沉默，司機也不知道要往哪裏開，就把速度開到了最慢。
司機在市區繞了三圈終於忍不住開口：”沈總，我們要往哪裏開？“
沈東宸這才回神，看了眼窗外的高樓聳立冷聲開口：”回公司。“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豐臣的門口。
沈東宸開門下車，司機拎著蛋糕跟上。
沈東宸走出幾步似乎是突然想到什麼，回頭看著司機：“你如果覺得這份工作做膩了，就去後勤部領了工資走人。”
司機一愣，但很快明白他的意思，連忙道歉：“沈總，剛剛是我多嘴了，抱歉。”
沈東宸哼了一聲，轉身進了私人電梯。
司機停在原地，手裏還拎著蛋糕，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上去。
沈東宸話裏的意思是嫌他剛剛擅自放了那兩個嚼舌根的人，但司機也明白若不是他默許，那兩個人也絕不可能走的掉。
他如今隻是一腔怒火不知道該怎麼紓解。
司機跟了沈東宸七年，也算是老臣子了，沈東宸平時待人不錯，這個時候若是能做他的出氣筒也是值得的。
司機沒有什麼怨言，隻把蛋糕交到前台手裏就離開了。
沈東宸一進辦公室就進了休息室，他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身上的服裝，突然覺得很可笑，有種想一把撕碎的衝動。
事實上他也那麼做了，他把身上的衣服一層層撕扯下來，從襯衫到外套，從衣領到袖子，從前襟到後腰，甚至到每一處的扣子，一點一點地撕扯下來。
立時，滿屋子都是布料的殘荷碎片。
他裸著上身，滿身撕扯的痕跡，有的地方甚至已經勒出了血印，他也渾然不覺得疼。
那天他聽她在電話裏第一次提到小鮮肉這個稱呼後，就特意去網上搜了這個詞彙，後來又特意搜了幾個時下娛樂圈最火的小鮮肉藝人，他想換成她喜歡的造型給她驚喜。
他為了這套行頭特意去了一趟帝都最潮的服飾城，他放下身段去裏麵淘衣服，要知道他的服飾從來就有專人打理，這二十四年從來沒有為了一套衣服親自去商場過，可，他竟然就為了她無意間提起的一個詞彙做出了這樣幼稚的行為。
將一腔的怒意都發泄在那些衣物上，沈東宸跌坐在地上，他翻開天心的號碼頁麵，看著界麵上空白的記錄，心底似是裂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