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地方去嗎?要不要回學校?或者去我家?”熊妮妮問。她有好多話想跟許之至說。她想勸他潔身自好,她還是想勸他離開她,她不願意他有事。
可是他冷冷地說,“不去。”
熊妮妮倒抽了口涼氣,頃刻間這世界陽光消失,末日突然來臨。誰知道那是怎樣難過傷心的過程。關心癡心恒心被踐踏得粉身碎骨,靈魂在滿是魔鬼的黑色大街上飄蕩,熊妮妮覺得他已經是個腐爛的人,可以聞得到身上的臭味。可她卻就是沒有辦法離開他。
我和你,都是普普通通的女孩,輕飄飄活在這世界上,搖蕩蕩沒有方向,可是你為什麼想到要去殺人,你為什麼想到要去殺掉我的許之至,誰來阻止你殺人,誰來阻止我的許之至吸毒?誰來阻止你犯罪啊?
熊妮妮搖搖晃晃地走到路邊,鑽進一輛急刹車的的士。
我也不是大無畏,我也不是不怕死,但是在浪漫熱吻之前,如何險要,懸崖絕嶺,為你亦當是平地。愛你不用合情理,但願用直覺本能去抓住你。一想到心儀的你,從來沒有的力氣,突然注入了漸軟的雙臂。旁人從不讚同,而情理也不容,仍全情投入,傷都不覺痛。如窮追一個夢,誰人如何激進。亦不及我為你那麼勇,沿途紅燈再紅,無人可擋我路。望著是萬馬,千軍向直衝,我沒有溫柔,唯獨有這點英勇。
我也希望被憐愛,但自願扮作英雄去保護你,勳章你不留給我,仍然願意撐下去,傲然笑著為你擋兵器。跌下來再上去,就像是不倒翁,明明已是撲空,再盡全力補中。再沒有支援,還是有這點英勇。想被愛的人,全部愛得很英勇。
許之至,你是我窮追的一個夢,不管旁人有多激進,都不及我為你那麼勇。望著前方哪怕是千軍萬馬都敢直衝。許之至,我不溫柔,惟獨有這點英勇。可是,我也希望被憐愛,卻自願扮做英雄去保護你。即使你的勳章不留給我,我仍然願意笑著撐下去,傲然為你擋兵器。許之至,哪怕沒有支援,哪怕一直孤立無援,我還是有這點英勇。
渴望愛的人,全部愛得很英勇。
熊妮妮在的士上給Summer發了一條信息,六個字,我了無牽掛了。
熊妮妮拖著行屍走肉的身體回到8樓。
蘇寧坐在樓梯口抽煙。熊妮妮在拐角看到他,他坐在樓梯上向下望,眼睛裏滿是憂傷。他站起來,關切地問,“姐姐,你去了哪兒了?”
他等了她一夜。
熊妮妮沒有說話,默默地拿出鑰匙開門,默默地扔掉鞋子,默默地坐在床上。
蘇寧給熊妮妮泡一杯熱的牛奶,“要加幾顆糖?”蘇寧問。
熊妮妮不說話。蘇寧把牛奶放在熊妮妮手邊,轉身出門,買很多吃的東西,還買一碗熱幹麵給熊妮妮。他打開電腦,放彭羚的歌。之後打掃熊妮妮的小房子,收拾出很多垃圾,他安安靜靜的,也不和熊妮妮說話。他坐在書桌前看書。
我知道我們會一起,因你令我歡喜。甜蜜的感覺甜得要死,隻怕,完全為了自己。哪知道,因為愛惜你,亦愛惜甘裏帶酸的回味。也許假設從此永別你,便知你已是我空氣。原來不見一晚,我像過了一千晚。從前或太習慣,你的歡顏。如未來沒有著你,能怎辦。突然像失去宇宙那麼感歎。原來想你一晚,我像過了一千晚。從來沒有習慣,對你朝思夜盼,離別你獨處,才發覺這樣難。在這最脆弱時間,才知感覺未淡。
我知道我們會相親,不過為了開心。餘下多少愛情不要緊,隻當,從來沒有認真。哪知道,天地那麼細,亦怕找不到昨天的聯係,再多歡慰難將你代替,便知我愛著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