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上語文課的時候被我們班的班主任給叫走的,當時班上出奇的安靜,就像……我們班的同學都在為我……送殯……走出教室門口的一瞬間,我看到了莫遠擔心的看著我,隨後埋下頭去若有所思。
班主任把我帶到他的辦公室,然後他從他的書裏拿出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老師,米白同學翻牆出校,我看到了。
他的字寫得很潦草,應該是故意掩蓋了他原本的字跡,我狠狠地磨牙,不要臉!
然後班主任一直在我麵前口沫橫飛,米白啊,不是我說你,你學習一直挺好的,雖然你平常都和莫遠他們幾個人混在一起,但是要成績不是也沒有下降嗎?你自己看看冉月,我記得她和你關係不是挺好的嗎?人家為什麼就知道每天好好學習呢!
老師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喝了一口茶接著說,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你明明中考成績考的那麼好,你為什麼要報八一中學呢?
我沉默了大約七秒,然後一字一字的說,因為冉月。
我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已經下課了,莫遠和幾個兄弟站在樓梯口等著我,一見到我出來就圍了上來,顧意首先開口,“小米,這老頭兒叫你去辦公室幹嘛?”我怕他們擔心,又怕他們知道事情後會衝動行事,所以就撒了個謊,我對他們說,老師說我這是半期考試成績不錯,所以才把我叫到辦公室,好好表揚,我也不知道,他們相不相信,反正他們“哦”“哦”了一通,我當時沒有發現,莫言站在一群兄弟之間,若有所思。
我本來以為這一切都可以平平淡淡過去的,卻不想被我那老爸老媽知道了,為了逃脫他們追擊,最後我也隻能敷衍她們。“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們要是不信,期末考試我給你們拿個第一回來。”我爸媽聽到我這麼說才肯放了我。
其實那天班主任找過我之後我就去找夏河,他們班上的人說夏河生病了,在家休息,我當時聽了這句話差點氣的吐血,好啊,夏河這個王八蛋,知道今天要倒大黴了,所以特地編了個理由來搪塞我,今天等不到你,我就明天來,明天沒人我就後天來。我還就不信了,夏河你還就真的一輩子不來學校了,不是有句古話說的好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我就這樣一直等了他快一個星期,直到有一天他從學校後的那條巷子裏一瘸一拐的走出來,我那天正在學校學生會的那個堆著雜貨的房間裏的窗台上,看到夏河我交快速的順著水管滑了下去,彼時夏河已經出現在我麵前,我還未開口向他問罪,他倒是一雙眼睛怒氣衝衝的看著我,他的那個樣子像極了受到了委屈的小娃娃。
“我還沒有問你罪,你這是什麼表情?”我說。
“你找人打我。”他莫名其妙說出這麼一句話,我不知道該怎麼接,我還未開口,他卻已經開始絮叨,“你不是答應做我女朋友嗎?幹嘛還要找一群人打我呢?如果你不想做我女朋友的話,你可以直說,真的沒有必要找人來收拾我的。”他現在的樣子與我那天在學生會看到的樣子大有不同,那天他明明是那麼的驕傲,今天怎麼就會變成這樣了?我有點疑惑。不過她現在的樣子倒像我變成猥瑣大叔欺負了一個純真小妹。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用餘光一瞟,看到了遠處朝這邊走來的一大群人,那是莫遠和顧意他們,剛剛夏河說我找人打他,難道是因為莫遠?
“shut!”我暗罵,不過看夏河這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我倒還是挺高興的,反正我來找他也是準備收拾他,現在莫遠他們收拾了也就一樣了,不過我還是不想讓兄弟們插手這件事。
“莫遠,他是你們打的?”不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因為我已經完全相信了,看兄弟們這樣子就是剛打過一架。
莫遠也隱瞞,嗯了一聲,“不錯!”我湊到兄弟們的耳邊壓低聲音,不過還是被夏河給聽見了,“你男朋友被打成這樣,你還說不錯,良心被狗吃了吧!”他這不說還好,一說我就火“噌噌噌”的往上長,“你還有理了,如果不是你向我們班主任告發我,我會被我爸媽說教嗎?”我平了平火,繼續說,“還有,剛剛你不是說不想做你女朋友就可以直接說嗎?嗯,那好,我不想做你女朋友了,行不行?”
我和夏河的一番話,可把我旁邊的一群兄弟給說愣了,莫遠問,“什麼女朋友?你的意思是說?你和他是男女朋友關係?”
還沒等我否認,夏河就搶先說了一句,“是呀!她是我女朋友,你想怎樣?”
嘚!那個性格乖張的夏河又回來了,不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是裝的?也是,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有兩種性格呢?我當時這樣想,但也沒有細想。
“不是我去跟你們班主任告發的,真的不是我,一個星期前就請病假,都沒有來過學校,怎麼可能把紙條放在你們班主任的辦公桌上呢!”夏河在那天過去之後的某一天來和我解釋,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