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沒水,喉嚨火燒火燎的,我用衣袖蒙住鼻子,很小心很輕緩地呼吸,靠著爐灶看向四周卻什麼都看不到,濃煙密布,火焰升騰。
連出路都看不到,高溫中,我的心拔涼拔涼的,一瞬間想到很多事情。我還沒戀愛,還沒賺夠錢,還沒活夠,還沒……回家……
唯一的水源——眼淚流了下來,我無助地看向四周,黑的紅的,就是沒有光明。
想放棄,又不甘心。
外麵傳來人聲、潑水聲,似乎還有呼喚聲,可是隔得好遠好遠。
不過一個軍官廚房,有必要造那麼大嗎!
好在我至少知道大門的位置了,是在左邊的方向。
身後已經有房梁掉了下來,帶著火焰轟然砸在爐灶上。
不能等人救了,自救吧!
回想以前學校上過的火災自救程序,我趴在地上匍匐前進,盡量不吸入徘徊在低空的黑煙。沒有水沾濕蒙嘴的衣袖,我不可避免地越來越口幹舌燥。
不行,沒力氣了……軍訓雖然學過匍匐前進,可姿勢標準體力不標準。我雖然竭力往前爬,但是濃煙中什麼也看不到,速度也慢得能讓烏龜找回自信。
我伸出手,朝門口方向做垂死掙紮狀,絕望地閉上眼睛,手正要無力地垂下,卻好像被人握住了。
在做夢嗎?我立刻抬頭,沒錯,的確有人站在我麵前,好魁梧的樣子,濃煙中看不見他的臉,我隻好無力地笑笑說:“歡迎光臨火焰廚房。”
然後我身心放鬆,眼前一黑,自動昏倒。
讓我穿回去吧讓我穿回去吧讓我穿回去吧……
醒來之前我一直在心裏歇斯底裏地默念。
吸氣,睜眼!
老天,我要雇人暗殺了你!
雖然沒有古色古香的雕梁畫棟,可眼前的景象絕對不屬於現代任何一家醫院的設施,除非那家院長找抽!
不知道什麼質地的巨大軍帳裏,我躺在唯一的床上,而床下麵橫七豎八地躺滿了穿盔甲的人,其中不乏雲啟殿等人……
死的?活的?
不管了,先跑再說,小樓也別管了,這個見色忘姐的壞蛋!
好在我似乎在火災中並沒有受什麼大傷,除了呼吸時肺有點兒痛以外,其他並沒什麼不適。
不管外麵是否有什麼士兵巡邏,隻要有一線機會我都不會放過!
艱難地越過眾軍人,我拿上包包,走出帳去。
外麵竟然沒人?
正竊笑著終於不用看到雲啟殿可惡的笑臉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大吼:“啊!這不是嫂子嗎?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多危險啊!”
誰家認親跟搞揭發似的!把我暴露就糟了!
我轉頭狠狠瞪了眼出聲的人,身子卻立刻僵住了。發聲的是我剛到軍營時說要把我拖下去的虎言,而他銅鈴般的眼睛盯著的……貌似是我。
“嘿,虎言將軍,天氣真好,啊嗬嗬,來看嫂子啊?你請,請……”天知道我的臉色我的笑容我的動作有多僵硬,可是我以前學的是街舞又不是演戲,做不到出神入化。
虎言盯著我半晌沒出聲,轉而憨厚中夾雜奸詐地笑了,聲音洪亮地說:“對啊,天氣真好,嫂子你這麼有閑心來散步啊,散步也別背著包啊,多累!”說著走上前,二話不說“拿”走了我的包。
我去!我的命根啊!這麼快就被轉移陣地了!我哭喪著臉,看著布包被虎言拿在手裏晃蕩,眼神不定。
“你剛才叫我什麼?”總覺得某稱呼怪怪的。
虎言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道:“嫂子啊。”
“你大哥是誰?”
“雲啟殿雲大哥啊,我們結拜過的。”
“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