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的記憶慢慢浮出水麵。
他記得小時候，父親因為母親出軌，懷疑他真實身份的時候，對他大打出手。
是母親將他攬進懷裏，藏在身下，擋去了那些拳打腳踢。
這些，他怎麼忘記了？
封銘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難道他一直都錯了？
溫甜甜說得對，他錯了，大錯特錯。
一直壓抑在心裏的石頭被搬開，一瞬間，豁然開朗。
封銘臉上的笑容變得真摯了幾分，不同於以往的冷笑和應酬上完美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放鬆。
溫甜甜見了，微微一愣。
遠處的封銘大步走了過來。
“甜甜……”
他腳步急促，似乎想要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告訴溫甜甜。
封銘伸出手。
“我……”
剛開口。
砰！
響亮的槍聲撕裂空氣！
空氣一瞬間凝固。
溫甜甜的表情僵硬在臉上，不遠處的封銘步伐猛地停下，晃動了兩下。
胸口被子彈貫穿，鮮血汩汩流出。
他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用手壓在傷口上，艱難地想要繼續想要移動。
他想走到溫甜甜身邊。
但埋伏在周圍的警察卻以為他還想拚死反抗。
砰！
砰！
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
封銘身體劇烈晃動了一下，嘭一聲倒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溫甜甜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封銘！”
她著急地跑了過去。
封銘躺在血泊中，雙手壓在受傷的胸口，卻並不能阻止鮮血流出。
他臉色因為失血和疼痛而慘白，和鮮血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他的眼睛，一直看著溫甜甜。
“還好你沒事。”
他艱難地開口，嗆出一口鮮血。
溫甜甜心裏一皺，心裏五味雜陳。
“封銘，你……”
封銘卻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想自首。”
溫甜甜愣了一下，見他臉上帶著笑意，心頭一陣酸澀。
埋伏在周圍的警察已經走了出來，手中的槍還對準地上的人。
“封銘說，他要自首！”
溫甜甜抬高聲音，幫封銘說道。
幾個警察相互看了看，卻沒有說話，試探著靠近。
封銘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這時候，卻看到了一直站在溫甜甜身邊的紀景琛。
他的目光頓時黯淡下來，咳嗽了一聲。
“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說著，他抬起頭，看向紀景琛。
“照顧好她。”
剛說完，他的身體再次顫抖了一下，眼睛裏的光一點一點消失。
“是我……錯了……”
他輕聲說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拿著溫甜甜的手也掉了下來。
溫甜甜心頭一沉，看著他的手落下，撞在了地上。
自己的手心，還沾著鮮紅的血液，而眼前的封銘，已經徹底失去了呼吸。
警察衝了上來，檢查了封銘的鼻息。
“確認嫌犯死亡。”
幾個警察蜂擁而上，將溫甜甜推開，開始整理地上封銘的屍體。
溫甜甜踉蹌了一下，撞進一個人懷裏。
抬起頭。
是紀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