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的折扇飛回,白衣人伸手接住那折扇,對著侯三爺作揖道:“三爺,莫非你們要抓的便是這人。”
侯三爺點頭,算是默認。
白衣人臉上滿是驚訝之色,道:“這人武功平平,除了手中有把好劍,又怎會得罪三爺?”
“白鈞羽,你辦你的事就行了,何必多此一問!三爺的事又豈是你能插手的!”柳萬州不悅道。
侯三爺揚起蒼白的手掌,示意柳萬州不要說話。
侯三爺看著白鈞羽,嘴角掀起微笑的弧度,道:“我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年輕人,血氣方剛,有闖勁兒,我也快老了,西北的這點家當,遲早是要交到你們手上,靠你們去經營發展。待我隱去之後,也可樂得一個清閑。”
白鈞羽心中冷笑一聲,麵上卻顯得有幾分嚴肅,恭敬道:“三爺說笑了,離柳堂永遠隻有一個三爺,不管三爺是年輕,還是老了,小子還太年輕,不夠成熟,還得多向您學習才是!”
侯三搖了搖頭,像是不認同白鈞羽所說的話,道:“鈞羽啊,你若這般說法,豈不妄自菲薄了。放眼望去,在這個西北大地上能勝過你的年輕人又能有幾個?”
白鈞羽手心冒出一陣冷汗,略微思索了下,篤定道:“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鈞羽尚有自知之明,多謝侯三爺謬讚了。”
“喔?你覺得我說的話是謬讚?”侯三爺眼神變得極為淩厲,盯著白鈞羽的眼睛,等著他的回複。
白鈞羽玉愣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道:“三爺這話,我倒是真不知如何回答。”
“是麼?我倒很想知道原因。”侯三爺神色微微放鬆,道。
白鈞羽作揖道:“我若說‘不是’,我怕來日會辜負侯三爺對在下的期望,我若說‘是’,豈不是瞧不起三爺伯樂般的心懷?”
侯三爺忽而笑了笑,下一刻麵色又變得十分嚴肅,道:“既然我認定你是一匹千裏馬,那你現在就是一匹千裏馬,你可明白?”
白鈞羽亦肅然道:“鈞羽明白。”
侯三爺不容置疑道:“好,我現在有件事要你去辦,你可一定要把它給辦好!”
“不知是什麼要事,請三爺明示!”白鈞羽道。
侯三爺眼光瞟向霍景,神色忽而變得玩味起來,道:“替我處置了他,你可一定要令我滿意。”
霍景看向白鈞羽,自嘲地笑了笑,現在真像隻任人的羔羊啊。
霍景抓住地上的寒魄劍,手腕抖動,刺向自己的咽喉,你們想要我生不如死,豈能任由你們擺布。
白鈞羽手執折扇對著霍景一指,一點寒星飛出,霍景的手立刻動彈不得,寒魄劍脫手落地,隻見一根閃閃發光的針紮在霍景的手腕之上。
白鈞羽收回投向霍景的目光,對著侯三爺作揖道:“三爺,不知這人哪裏得罪了三爺?”
侯三爺看著地上麵色猙獰的霍景,笑道:“他殺了鐵膽,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吧?”
白鈞羽麵上浮現驚訝之色,但他沒有問,他知道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件事處理好,讓侯三爺不對自己起防備之心。
白鈞羽看向侯三爺,道:“鈞羽,知道怎麼做了。”
侯三爺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白鈞羽抬起右腳,落下,踩在霍景臉上,俯下身子,道:“一個人若是做了不該做的事,那就得接受懲罰,這個道理你可明白?”
霍景發出一道如野獸般低沉般的怒吼,怒視著白鈞羽,似已憤怒到了極點,右手握拳,隻聽得如炒豆子般的聲音響起,極力掙紮,想要擺脫這個極具侮辱性的動作,但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那隻侮辱他尊嚴的腳,他隻能怒吼著,眼中卻沒有一絲眼淚。
在敵人麵前,可以流血,但絕不能流淚。
“既然你不回答,那便是默認了。”白鈞羽笑道,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
白鈞羽拿著藥丸對著霍景笑道:“這十日喪心丸,不僅是一味毒藥,而且還是一味補藥,正好可以治療你身上的傷勢,但這十日裏,每一天都會有那麼一個時辰會讓你感受到萬蟲噬體的滋味,十日之後,你就會徹底喪失神智,淪落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霍景滿臉驚懼,更加拚命地掙紮著,但如何能掙脫白鈞羽的腳。
白鈞羽將那十日喪心丸喂進霍景口中,待他吞下,方才滿臉笑意地鬆了腳。
“你做的很好,我們該走了。”侯三爺睜開眼,看也未看霍景一眼,便帶著柳萬州與白鈞羽離去,隻留下如受傷的野獸喘息著的霍景。
上天給了你多大的機遇,也給了你多大的磨難,這句話豈不是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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