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靈力不斷湧入華長青心口的那道落塵劍留下的傷口,鮮血不再流出,雲夢寒臉上忽然泛起一片異色,一絲希冀的光彩在她眼中湧現——她竟然感受到一絲微弱的生命之息,但僅僅一刹那,便又消失不見。
雲夢寒反複的檢查了幾遍,那股微弱的生命之息再也沒有出現,雲夢寒的眼中希冀的光彩驟然消失,蛻成先前的死灰一般的顏色——我們多麼希望死去的人能夠再複活過來,把以前留下的遺憾全給補償回來。
震天刀忽而金霞滔滔,破空而來,呼嘯著的破空聲,似在訴說著他失去主人的哀慟,緩緩落地,變大,停在雲夢寒腳邊。
雲夢寒哽咽道:“我們……是該回去了,華師哥……,震天刀,麻煩你了。”
震天刀金光閃爍,似在傳達它的心意。雲夢寒將華長青放到刀身上,端坐在華長青身旁,震天刀緩緩升空。雲夢寒不由自主的看向慕容飛,好似梨花帶雨。
為什麼,為什麼慕容家的人都要這樣傷害我們雲氏一族?屠戮我們最親的人?你父親如此,你也是如此!
一座巨大的白塔下,繁星靜靜地懸浮在夜空中,美得那麼地奪人心魄,天空,多麼的寂靜,她同白塔一起平靜地俯視著地上的發生的一切。
城主府裏,火光衝天,嘈雜的喧鬧聲已漸漸消失,這不同尋常的安靜,宣告著一場暴亂的結束。
一條小巷裏,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快速地穿梭著,突然,那白色的身影突然甩開那紅色身影的手,一道有些惱怒卻又極為倔強的女聲傳來:“哥哥,我不要走,我要和爹娘在一起!”
“妹妹!如果我們現在回去,我,你,還有爹娘,都得死!一個也逃不掉!我們雲氏一族現在隻剩下你和我,如果連我們都死了,雲氏一族也就成為曆史中的塵埃,那爹娘的仇,誰去複?族人的仇,誰去複?”一個身著紅色披風約莫十來歲的男孩不顧妹妹的掙紮,拉著妹妹的手就往出城的方向跑去。
“哥哥,求求你,不要扔下爹和娘……”白衣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跟在紅衣小男孩的身後,不停地抽噎,苦苦哀求道,星光灑在那張晶瑩潔白的臉上,格外的淒婉動人。
紅衣男孩的雙眼深深地隱藏在帽簷的陰影下,兩滴豆大的淚珠滑過臉頰,不顧妹妹的哀求聲,頭也不回的向城外跑去——他,心中懷著那樣的悲痛,卻又那麼地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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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痕蹲下身子,將手伸到慕容飛黑洞洞的鼻孔前,感知到慕容飛尚有有氣息,秋痕不禁鬆了一口氣。
秋痕仔細盯著慕容飛瞅了瞅,低語道:“你到底是人,還是怪物?”,說著秋痕便折了一根枯黃的草,伸到慕容飛的鼻孔中撓了幾下不想慕容飛竟全無反應。
“真沒意思,看來你體內的靈力已經枯竭了,至少得睡個三天!老實說,你這人還真有點血性,寧可把自己弄成那副鬼模樣,也要報仇,不錯,有幾分哥哥做事的風範……”秋痕沒頭沒腦的說個不停。
秋痕忽然頓住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一把將慕容飛夾在腰間,如火般奔掠而出,跑到行塵身旁,二話不說就將行塵夾起,穩穩的落在孫雨墨身邊,看著躺在地上的三人,秋痕陷入了沉思。
一道巨大的破水聲響起,兩道身影,一青一紅,落在秋痕眼前,那青衣人雙眼緊閉,似已昏迷,但他的手中仍握著一把劍,一把烏黑的劍,這把劍宛如他的生命的一部分一般,人已昏迷,手指卻還緊緊地扣著劍柄。
孫雨柔輕輕地將葉川放到地上,一時間,四人躺在地上,或昏迷沉睡,或死亡,秋痕怔住,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巨震——這,就是江湖?!鮮血淋漓的江湖?!
“你怎麼了?”孫雨柔羊脂玉般的手掌在秋痕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葉川怎麼樣了?”秋痕回過神來,關切的問道。
“葉川隻是消耗的靈力太多,虛脫而已。”孫雨柔略顯欣慰道。
秋痕摸著葉川的脈,問道:“湖水下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我下水後找到葉川時,他人已經昏迷了,不過我在發現他的地方感受到了黒蓮爆炸後的氣息,想來他與什麼人大戰過。或許,是鯤鵬將他打傷了,不過我總感到有一些不對勁。”孫雨柔思索著,開口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我又想不出究竟哪裏不對勁。”,秋痕站起身來,摩挲著下巴,目光掃向地上的四人,忽然,秋痕眼中閃過一絲清明的光彩。
“我想到了!”秋痕、孫雨柔異口同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