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床上的那人直起身,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麵的布帶,卻沒想到第一時間入眼的,是一張猙獰可怖的臉孔。
“我的媽呀!這什麼怪物啊!救命!救命!……”
這張猙獰醜陋的臉孔,幾乎快要與他的臉零距離接觸,嚇得他當即怪叫起來,身體反射性往後邊縮,倒是陰差陽錯地避開了魔物這一吻。
魔物第一時間沒有咬中,卻還不打算放過他,後退一蹬便再度壓近上去,嘴中淌著腥臭的口液。
這人另一隻手還被繩索扣在台床上麵,根本沒有辦法逃離開來,似乎隻有葬身魔口這一個結局。
千鈞一發之際,淡淡的藍芒閃動,一道身影瞬間踩上魔物後背,手頭冰刃輕輕一送,便穿透了魔物的後腦,將它的腦袋死死釘在台床上麵,離那人的臉也隻有幾公分。
也不知道它對那個人為何有如此之深的執念,即便被釘穿了腦袋,它還在拚命地掙紮著,張口想要去咬後者的脖子。
“還想睡麼?”問羽看著台床上驚魂不定的男子,嘴角掀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說道。
“不不!不想了,不想了!”男子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瞪大眼睛看著身側,也不知道實在看那魔物的腦袋,還是在看穿透魔物腦袋的冰刃。
感覺到魔物再也咬不中自己,男子也大大鬆了口氣,目光轉向問羽,卻是登時一驚,大呼道:“原來是恩人小哥啊!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星,總會在我有難的時候來救我。”
問羽也認出了這男子是誰,當初與他共渡過小半場‘患難’的胡茬男,沒想到這家夥不長記性,最後還是被抓了進來。
“你想得太多。”他看著胡茬男,隨手揮刃斬斷捆著後者手臂的繩索,淡淡地開口,話音中有幾分無語。自己和這貨還真是有緣,還真在哪兒都遇得到。
“嘿嘿。”胡茬男子揉著手腕,幹笑著站起身來,投出視線,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這一看險些嚇尿,他最後的視線還是落回了問羽身上,咽了口唾沫,用幹澀的音色問道:“這是哪兒?我他媽不會是在做夢吧!”
“你確實在作夢,現在就躺回去好了,我毀掉這裏之後,會給你立塊碑的。”問羽被他氣樂了,當即指了指台床,沒好氣地道。
“別,別,我就開個玩笑,恩人小哥你要是把我拋棄了,我就徹底死翹翹了啊。”胡茬男趕緊跳起來,滿臉緊張地說道。
問羽歎了歎,沒跟他再扯這些有的沒的,轉身看了看周圍的儀器,還有兩邊裝著魔物的管狀器皿,組織了一下語言,淡淡的道:“這是城主府的實驗室,他們用無辜人進行人體實驗,實驗的結果你也看到了,就是周圍這些魔物。”
“這裏不安全,有話以後再說。現在你去叫醒這裏麵其他昏睡的人,用最快的方式讓他們弄清楚自己的立場。”問羽扔下這句話,也不去管胡茬男的是什麼反應,掌心中一把大號冰刃再度凝聚,向著集間邊緣走去。
“恩人小哥,那你幹嘛?”身後傳來了胡茬男的聲音,雖然他心裏還很懵逼自己為什麼身處在這裏,但大體上還是懂得起現在的情況。
“我嘛——”問羽抿了抿嘴,看著麵前的管狀儀器裏邊的那隻魔物,抬手將冰刃送入其中,而後輕輕一拉,將之一刀兩斷,神色冷峻非常,輕聲道,“當然是毀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