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葉落,落葉歸根。
一葉翠綠緩緩劃過眼前,輕盈地覆蓋在蒼白的枯葉堆上,靜待風化成肥碩的養料,回饋泥土。
說起來,已是深秋了……
“一葉障目,萬葉歸塵……嘿嘿!原來如此!”他轉動著眼珠子,靈機一動!隨後提起氣勁,翻手為風,覆手成雲,風雲交織,陰陽交融!旬會兒,兩掌之間的交彙處,已是聚成了一股混元的氣團,陰陽交促的八卦圖騰若隱若現,氣旋呼嘯、聲似龍吟。
“排雲掌!”
張銘雙眼暴睜!使出最大的氣力將雙掌拍出,手中原本穩如靜水的氣團突然像煮開的沸水一般,炸開一波氣浪,地麵上積滿厚厚的一層落葉瞬間被震起,氣浪足足波及了前方二十米開外,數以百計的竹葉飄飄零零,灑滿了整片空氣。
他收起勁後,屏息凝神!望著竹林中的動靜……
竹葉散散飄落,慢慢地又落回地上,回歸平靜……怪了,難道是自己的伎倆被看穿了?
心語剛落,一片剛要著地的落葉突然被一陣風旋帶起,葉動聲毫無偏差地傳到了張銘耳中!
他目光鎖定在葉障之中的一抹青皺,步伐隨風而起,如江上拂過的一陣輕風!波瀾不驚,無影無蹤!隻是……還不足以逃過那使著八卦掌印的少年的眼睛!
他一個箭步上去!恰好截住了那身影,繼而飛出一記鞭腿,又將其踢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葉落,聲停。
鄭宇軒向後半仰著借勢緩過衝勁,足下拉開兩道長長的靴痕。
“嘁!該死!腳底滑了一下……”雨後的泥土總帶著點兒油麵觸感。
宇軒的身法靈活鬼魅,可謂是:十步一千裏,江河如步履!
本來想借機趁著萬葉飛花之勢脫離這竹林,卻不料這地麵濕泥突然打滑,害得他一個步子邁錯,整出了動靜,偏偏就這一點兒動靜居然還給他捕獲到了!就此才被一腳踢回了原處。
此時,張銘站直了身子,嗬嗬笑道:“小賊!你已是甕中之鱉!退無可退了!還不快交出劍來!”
“呸!”鄭宇軒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小爺不用你教訓!有種便來決個高下!”
“切!我才懶得跟你鬥拳腳!”張銘拿小指伸進耳道裏邊掏了掏,一副泰然自若。“我說跑了這麼久,你不累啊?不妨坐下來歇會兒聊聊?”
宇軒動了動眼珠子,揣摩著對手的心境,沒有回答。
見他不動聲色,張銘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實話說,我之前也遇見過像你這樣戴麵具的人士,不止一次!不過,他們當時還沒膽量敢來招惹我!直到我拔開了那柄劍之後……想要從我手裏奪劍的人便似餓狼循血味而來一般,一個接一個!擾得我是一個不得安寧!晚上睡覺都得提防著!徹夜不能眠啊……所以,”
張銘頓了頓,徹底收起了笑意,抬起一雙暗赤色的眼睛看他,目露凶光!“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宇軒打了個冷哼,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什麼?”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答對了。”語畢,一聲清脆的龍吟聲緊隨而來。
鄭宇軒抽刀而出!長刀亮得雪煞,鋒利吹毛而過。置在風中,斬風破壁。弧形的刀身上透著淡淡的猩紅,似是飲多了人血。
張銘緩緩地從腰間取出兩柄短刀。一黑一白,代表著一陰一陽。
然後隻聽他放低了語氣,緩緩道出:“看你的意思,是非要分個死活才肯罷休了。”
二者踏風而進,身如快箭。手上錚錚發亮,長刀一柄,雙刀一對。手起刀落間,火花迸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