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以後,她麵色慘白,沒有任何表情,對著師傅說道:“去火葬場。”
可能師傅也感覺到絲絲的悲哀,沒有多說話,點了下頭,還很好心地打開了車裏的廣播,讓絲絲聽著。
王鼎看著絲絲上了車,再次給袁向東打了電話說道:“老板,她從監.獄出來,似乎很絕望,又上了出租車。”
袁向東想著,絲絲應該知道李亞洲死了的消息,她為什麼還沒有給我打電話?這個倔強的傻丫頭。
這樣倔強的絲絲,讓袁向東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
他不自覺地對著電話說道:“她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王鼎解釋地說道:“可能她手機沒電了。”
“跟著她,不要讓她想不開就好。”
絲絲這樣的心情,袁向東是能夠理解的,但卻不得不這樣做,因為他記得自己說過的,會不惜任何手段,做這件事!
“明白,老板。”
王鼎在出租車的後麵,靜靜地想著袁向東。
絲絲她為什麼不給老板打電話?是手機沒有了電,還是不夠依賴?還是她太倔強了,倔強地可以承受,突如其來的一切,那麼這樣堅強勇敢的女子,會安心的臣服於誰嗎?
思考間,又有些會後悔,他不應該參與設計害死她的父母,隻是......
他在心裏默默的祈求著,絲絲,你不要怪我,我隻是為別人做事而已,其實我很想幫你。
絲絲來到火葬場,跟著這裏工作的大爺,進入了停屍房。
停屍房裏格外的寧靜,凜冽的寒氣卻帶著一種壓抑的肅穆,讓人的心裏有一種恐慌的緊張。
絲絲的腳步是從來沒有過的堅定,沒有哭,也沒悲傷,甚至一個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如果不發生這些意外,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可以這樣的堅強。
當她走出監獄大門的一瞬間時,她就明白了。
在也沒有人,可以讓她依靠,而她在也不是那個,可以任性撒嬌的小公主。
她什麼都不是,如果她馬上死了,不會有一個人,為她流一滴眼淚。
即使她才剛剛成年不久,不再是未成年的孤兒,而是一個孤獨寂寞的人。
絲絲站著,停放著父親屍體的抽屜。
在工作的大爺打開的一瞬間,抽屜裏冒著次次的寒氣,白色的煙霧在包裹父親的身體,看上去很虛無縹緲。
她摒住了呼吸,生怕呼出的每一股熱氣,都會給她的爸爸吹化,吹散。
都說父親對女兒有著特別的情感,女兒對父親更有著,勝過母親的依賴,這話話絕對是正確的。
在看著父親嘴角邊的淺笑,絲絲竟然也淺笑著。
她顫抖地伸出了手,緩緩的去摸著父親的臉,在觸碰到屍體那一瞬間,他是那麼涼,那麼的硬,那麼的冷。
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一滴一滴的淚,無聲的滴在了,李亞洲的冰封的屍體上。
絲絲哭了,在眼淚掉下那一瞬間,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嘶聲力竭的喊著:“爸爸,你為什麼和媽媽一樣?”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的狠心?”
“為什麼扔下我一個人,這要怎麼活著?”
“爸爸,誰還會去,給我買冰炭葫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