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又道:‘想不到他們不來報仇,卻勾結官府,又籌集到镔鐵和糧食,但他們必從這大漠裏過去,咱們便可以劫他。’於是安排我們在麻袋裏裝沙擱在竹片上,製造像流沙一樣的陷坑,將車輪陷住。二師兄又考慮到東門教的邪音,便從各馬幫裏選出兩百名精壯漢子,伏在兩邊沙坑裏。他們手拿大木瓢,各背一袋細沙,在那些人吹牛角陶塤時便用大木瓢舀細沙潑他們,就是堵不住那些牛角陶塤,也要弄瞎那些人的眼睛,讓他們吹不成。二師兄又埋伏下許多人手拿鋼刀,專砍馬腳。還有雪嶺宮的人排下許多地下鹿角,背上和手上都綁了背箭和袖箭。
“二師兄這些招數果然管用,不單陷住了那些車輪,而且讓那些牛角陶塤像潮濕的火藥一樣,響不起來。他們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想不到有人竟敢截殺官兵,當時就懵了。他們隻有死命後退,卻是傷了不少青龍幫和鐵狼幫的人,錢幫主也受了傷。雪嶺宮埋伏的人見勢不對,忙發箭相救。因為敵我相混,雪嶺宮的人隻好跳出來手持鋼刀,正麵攻打那些鹽幫和官兵。
“不想那些官兵打仗不行,逃命倒是厲害,一見那些埋伏的人都跳出來了,便疾衝上去打開一個缺口,撒腿便跑。那些鹽幫見狀,也隻好尾隨而去。隻是那些镔鐵和糧食太重,我們挖的陷坑又太深,那些車一壓斷竹片,兩邊的沙便倒下來將那些镔鐵和糧食掩埋了。當時我們打走了那些人後,疲累不已,也就沒有去挖,準備留待第二天挖。誰知當晚刮了一夜沙塵暴,將那陷車之處給抹得幹幹淨淨,大夥兒也隻好歎氣作罷。”
眾人聽完古京室的敘述,心中既為成功攔截李坎農等人感到歡喜,又為那些镔鐵和糧食感到可惜。
張識荊笑道:“大家不必灰心,那些镔鐵和糧食埋在地下,也總好過落入韃靼人手裏好。”眾人一想也是,心中也就不再感到惋惜了。
古京室又道:“二師兄害怕他們去而複返,便要派一人進京來探聽情況。嘿嘿,我一生都沒有出過塞北,這次我便自動請纓。誰知我到京城兩天了,才從一個賣鹽的人那裏得到官府緊急征鹽的消息。我連忙四處打聽,原來是沈重英在幕後指使京淮鹽運使征鹽。當晚我便去沈府探聽情況,不想碰上了掌門師弟你們。”
趙行枚道:“原來如此。當時我再怎樣都不相信古師弟竟然在沈府,卻又不得不信。”
古京室道:“掌門師弟,我卻不懂你為何要答應李坎農的請求,放過那個黃仲英。”張識荊笑道:“六師兄,我又不慣於殺人,就算抓住黃仲英又能怎樣呢?不如賣李坎農一個人情算了。不過,像李坎農這樣的人說不定在什麼時候會派上用場。”
古京室知道張識荊心慈,這幾句話實是真話,也就不再發問。
張識荊又道:“看來二師兄帶領各馬幫不單截住了他們的镔鐵和糧食,還阻住了他們的去路,所以他們說過不去大漠。但那沈重英方才又說明日花銀子讓兵部再派一陪的兵馬護送,莫不是他們又籌集到了镔鐵和糧食?這個咱們卻是不得不防。”
眾人一聽,均覺有理,忙道:“現下可該怎麼辦?”張識荊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咱們得先了解他們的情況。”眾人道:“如何了解?”
張識荊道:“帶龍道長、景觀和尚、李坎農和黃仲英四人功夫委實不錯,就以他們而言,便可敵住我矩劍門五位師兄。隻是他們的氣焰現下被大師兄打下去了,對咱們還是顧慮得比較多。那位普真大師應該是白蓮教中的人,卻不知他帶了多少人來。對了,六師兄,你們上次交手時,可見到他帶了多少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