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紗女人稍有些不悅,“為師的話,你沒聽清楚嗎?再說,就憑你現在的那三腳貓功夫,你去了就是送死,”
“如果能夠和她死在一起,那也就是我的命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也是必須要去做的”陳淩的聲音很平淡,但他的表情卻很堅決,“師傅,恕徒兒不孝,若徒兒還能活著回來,餘生定追隨著師傅,無論是生是死”
話很煽情,也很動人,可是說話的人卻是那麼的冷酷,麵紗女人歎了歎氣,緊跟著,她突然說道“佳佳,”她的手指著陳淩的後方,陳淩立馬轉過了身子,麵紗女人一記粉拳,擊在了陳淩的百會穴上,看著倒在地上的陳淩,麵紗女人又笑了。。。
三天後,陽光明媚,無雪,陳淩突然間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佳佳,佳佳,放開她,”陳淩出了一頭冷汗,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濕漉漉的,麵紗女人依舊坐在窗前,背對著陳淩,“你為何要阻止我?”
“因為你不能死”
“六年前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我又把你救活了,不是麼?”麵紗女人的語速很快,她有些不耐煩了,“我有信心能打敗他們”
“你是在說笑嗎,或者是你再說瘋話?”麵紗女人冷笑著,她又反問道“三劍,你學會了幾劍?陳家十二無心劍,你又學的幾劍?”
“這,”陳淩沒有反駁下去的底氣了,不過他還是不甘心,“可。可是,我情願跟他們拚命”
“拚命?恐怕是找死吧,你別再說了,我和你有八年之約,現如今,才六年,不過很快就七年了,但那也不是現在,我告訴你,要想保護你心愛的人,你必須得提高你的實力,江湖是什麼,人吃人的世界,武林是什麼,吃人還不吐骨頭的世界,這些道理你應該懂得,我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當下,你唯一能做的便是提高你自己,當你真的練成無情無義劍之後,你便可以出穀了,”麵紗女人像是在責罵,但更多的卻是教育,“無情無義劍,”陳淩楠楠道,他的目光十分的犀利。。。
雪下,月下,風吹下,日落下,在雪山上,總有那麼一個影子,不停得練著劍,陳淩的腦袋一片空白,他隻想提高自己的實力,提高在提高,沒日沒夜,餓是什麼,他不知道,累是什麼,他不知道,冷是什麼,他更不知道,他已經完全進入了一個隻屬於自己的世界,黃昏後,陳淩依舊來到了佳佳被抓時的現場,每天的這個時候,陳淩總要去沿著這個路走一遍,這裏本沒有路,路是陳淩走出來的,因為這條路,是他的妻子最後走過的地方,他很思念他的妻子,每當他走在這條小路的時候,往事總是曆曆在目,思念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好苦,但有時候,卻也帶有那麼一絲絲淡淡的甜味,相思之苦,回憶之甜,他很散漫的走著,現在的陳淩,給人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看似他就在的麵前,可給你的感覺卻,他好像離你好遠好遠,較之以前,他更加的冷酷,甚至可以說是無情,黃昏下的雪,很美,從遠處看,一個青年漫無精心的走著,他身上披著一條白色的狼皮,一條麻褲,他的頭發很散亂,就好似風中的亂草,沒有一點規則,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一雙厚厚的草鞋與雪地發出了“唦唦”的聲音,他走的很慢,突然間,他的眼睛亮了,因為在前方不遠處的雪垛裏,他看見了一個發著亮的東西,在黃昏下,十分的耀眼,陳淩的眼睛亮了,眼睛裏射出了兩道精光,那是一個五角星形狀的鐵器,應該是個暗器,顏色通體呈銀色,陳淩手裏握著這個鐵器,鐵器很冷,但陳淩的心更冷,他緊緊的握著這個鐵片,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小路很長,他一直走了好久,他走的也很安靜,好像與雪山連成了一片。。。。
這一天,來的似乎很慢,五月十二,寒夏,雪穀中有雪,好像它隻有一個季節,常年都是冰雪覆蓋,雪山上,幾匹狼在不遠處靜靜的臥著,陳淩也就在它們的不遠處,他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頭上冒著熱氣,“無情無義劍,原來是這樣的”
不知什麼時候,麵紗女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麵紗女人俯視著他“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
她突然間有些不舍,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將近八年,人生又能有多少個八年了,在她的心裏,無情無義劍陳淩是很難練成的,因為練成藕斷絲連,再想去練無情無義,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最起碼這一天並不會這麼快,可惜她想錯了,陳淩終究還是練成了,無情無義劍,顧名思義,就是說欲練此劍,必須要無情無義,當然練成之後,你也就成了無情無義之人,這一劍,太霸道,太專製,麵紗女人無法做到,她也並不相信陳淩能夠做到無情無義,她始終想不通,所以她並沒有練成,應該說是還沒有練到家,這劍招太無情,太冷酷,相應著,威力也就越大,陳淩緩緩的坐了起來,他沒有多說一句話,麵紗女人也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她剛才已經看見了陳淩使出的那一劍,那是毀滅性的一劍,“現在的你,為師恐怕在你身上也難討的好處,你可以離開了”麵紗女人撫了撫她的長發,她望著遠方的那幾匹狼,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陳淩還是沒有說話,好像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真正做到了惜字如金,“兩年了,你還記恨為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