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紗女人接著又說道“佳佳,你不高興嗎?你不高興是你不願意還是,要不我看再等等吧”很顯然,她是故意這麼說的,佳佳突然間變的口齒不清,她用袖子抹了抹還未幹卻的眼角,搶著說道“哪有,徒兒也是一切由您做主”,女人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剛還是烏雲般的陰沉,轉眼間就豁然開朗了起來,好像她完全忘了剛才的不愉快似得,她一臉的笑意,順手拿起了酒杯,“師傅,徒兒,再給您倒一杯”
“好,好啊,”。。。。。
第二天,十月初九,天高,雲淡,經過一夜的裝扮,現在的小木屋顯得十分的喜慶,從院牆外,到屋內,整個的設計都是佳佳一手操辦,但也的確,資源有限,唯一的幾塊紅布,還是麵紗女人舊時穿過的紅衣裳修飾而成的,門前,兩條暗紅的綢子,隨風擺弄著,木製的樓梯刷洗的十分幹淨,院子裏有一個很大的喜字,一個有冰雪刻成的喜字,也是陳淩刻出來的,他其實不會寫這個喜字,是麵紗女人教給他的,因為從自陳家寨後,他就再也沒有讀過一天書,這也是他的缺陷之一,屋內,沒有想象中的豪華,也是十分的簡單,唯一的變化僅僅是擦洗了一遍,雖然沒有想象中的豪華,但現在的佳佳無疑是最高興的,她不知道盼這一天盼了多久,曾幾何時,她幻想著,曾幾何時,她期待著,曾幾何時,她渴望著,現在她終於等到了,她沒有不高興的理由,在她認為,她並不需要豪華的車馬,也不需要世俗的酒席,更不需要每個女人口希望的明媒正娶,當一個女人連這都不希望的時候,那麼她是真正的愛上了一個人,愛的是那麼的至深,愛的是那麼的讓人憐惜,她要的僅僅是愛人的一個溫暖的眼神,一個轉身的擁抱,一個午後的打鬧,一個月下的欣賞,一個夢裏的牽掛,一個誰都不能替代的他,陳淩,她愛的人,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她又有些害怕了,她害怕幸福的不夠長久,得到的不夠徹底,害怕未來的永遠沒有他的存在,沒有了他的呼吸,原因無他,隻因為兩年後,兩年後陳淩就要離開,她多麼的希望,他們一輩子都不出去,隻待在這個靜靜的,冷冷的,白白的雪穀之中,享受隻屬於他們的時光,麵紗女人坐在窗戶前,依舊是老樣子,看不出她什麼表情,佳佳一身鮮紅的衣服,雖然陳舊,但起碼曾經的這件衣服應該是華麗的,上麵繡著,一龍一鳳,代表著吉祥之意,裙下還有著鴛鴦戲水,那代表著如意一生,綢緞是上好的綢緞,新娘也是美如春風裏的迎春,女人的一生之中最美的一天無外乎是結婚的這天,她笑的很開心,兩排整潔的牙齒微微顯露,鼻子依舊是那麼的高挺迷人,陳淩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即將要成為自己的娘子,他也笑了,這是他三年以來,唯一笑的最真實的一次,“一拜天地”麵紗女人聲音很柔和的說道,“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陳淩二人做著亙古不變的動作,那也是昨晚麵紗女人教給他倆的,麵紗女人看著他倆,突然間,她感受良多,她依稀記得許多年前,她也做著佳佳現在的動作,她也穿著佳佳穿著的那身婚衣,任誰都能感覺得出來她是何其的傷感,“送入洞房”沒有伴郎,也沒有伴娘,總之,一切從簡,以前的廚房也變成了現在二人的婚房,陳淩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他的心卻在隱隱作痛,他在想,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再娶他的妻子一次,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有些話有些事,有時候不說比說出來的要好的多,麵紗女人望著他倆離開的背影,她有些醉了,她的眼睛有些模糊,不過很快,她的眼睛又亮了,她的心在抽搐,她緊握了握那隻手,那隻看了讓人妒忌的手,此刻在“咯咯”作響,殘月,風並不高,黑色,整個雪穀籠罩在一個很怪異的空間裏,與白天的喜慶對比十分強烈,婚房內,佳佳坐在那裏,並沒有蓋頭,也無需陳淩去掀,陳淩坐在桌子旁,他倒了兩杯酒,現在的他終於有些醉了,他很享受他現在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