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了,心想若被人聽到,肯定當我是神經病。
他再不敢拿自己做試驗了,還是老老實實拿起針灸銅人,繼續練習。
孜孜不倦練到半夜才有了困意,他將銅人和骨灰盒都放進包裏,包就擱在枕邊,關燈睡覺。
他也是百無禁忌,把白發鬼叟的骨灰盒放在腦袋旁睡覺,毫不在意。
他做了個夢,夢中回到新月村和非兒成親,婚禮十分隆重,臥虎村的猛青親自送來賀禮,十幾個箱子盡是奇珍異寶,他不稀罕,平均分給了新月村所有的人。
貢紮老爹帶著一幫人吹吹打打,新娘子被一個個用花轎抬了出來——咦,新娘子不止非兒一個,還有池敏,還有桑小媚,還有錢玉萍和薑薇……諸女環肥燕瘦,各具妍態,史曉峰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攏嘴。
“哥,你不要我了嗎?”——一個清秀美麗的少女,怯生生地站在遠處,看著史曉峰。
她是誰?所有人都看著她,一臉的詫異。
史曉峰心頭一震,這少女,為什麼如此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在哪裏見過?
“哥,你已經忘了我……我還是走吧。”少女淒楚地一笑,轉身緩緩離去。
史曉峰忽然有種強烈的心痛,朝著她的背影喊道:“你別走,你——”
他忽然頭痛欲裂,同時有種強烈的不安,立時從夢中醒來,下意識大叫了一聲:“是誰?”
忽聽窗外輕輕一響,他立即跳下床,推開窗戶,又大叫了一聲:“是誰?”
黑夜中遠方似有人影一閃,身法快得驚人。
史曉峰關好門窗,坐在床上想:若不是天珠報警,我說不定已經遭了毒手!這個夜行人的輕功之佳,生平所見之人除了童老大,再無人比得上!
童老大當然不會來殺我,此人應該是桑小媚說的,“菊花殺”新派出的殺手!
史曉峰罵了一句,又上床睡覺。他知道,對方已被識破行蹤,今晚是絕不會再來了。
可他睡不著了,剛才那個夢好真實,夢境與現實難以分清。他禁不住想:難道,是天珠在向我暗示什麼?夢中出現的那個少女是誰,為什麼她會讓我心痛?
他想不出頭緒。不久天亮了,他起來洗漱,然後去隔壁敲門。
老半天,老大爺才來開門,笑道:“耳朵不靈光了,聽不見。”
史曉峰心想:要是您二老知道昨晚來過殺手,隻怕要嚇得老命歸天。
等了半天兩位老人才收拾好出門,三人一塊吃了早餐,慢慢走向不遠處的XL縣長途車站。
XL縣是多個少數民族聚居的民族自治縣,山清水秀,民風淳樸。史曉峰一路走一路看風景,心情頗為愜意,好像昨晚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他已多次遭遇殺手,身陷險境,每次都能依靠那粒神奇的天珠化險為夷。久而久之,他的神經鍛煉得越來越堅強了。
到了車站,又買了去青牛鄉的短途車票,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青牛鄉。
史曉峰和兩位老人分手,他還剩最後一站——桑小媚的老家,桑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