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是一個家族生存的希望。
一旦希望破滅,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霍星塵抓住左白蓮頭發的瞬間,本想讓她吃一點苦頭,但想到齊咕咕,他終究狠不下這個心。
他對齊咕咕的了解甚至比齊傲還要清楚,齊咕咕與他在一起的時間要遠比齊傲多得多。
霍星塵知道,縱使左白蓮要殺齊咕咕,齊咕咕興許眉頭不會皺一下,這是發自內心的愛,雖然這樣的愛讓齊咕咕無比失望,從外到內都在滴血的同,但霍星塵依舊認為齊咕咕不會回選擇原諒他。
齊咕咕能原諒左白蓮,但霍星塵不會,因為十劍宗是他的家,從天實門攻入十劍宗那一刻起,他和天實門,和整個夏鄂帝國便不共戴天。
擺出空城計,他一方麵是麵對天實門,一方麵則是在考驗夏鄂武,如果夏鄂皇族執意要將十劍宗至於死地,那就沒有商量的必要。
霍星塵手上用力,左白蓮騰空而起,跌落在左立身邊,發出一聲痛呼,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驚恐的看著前方那個有些瘦弱的背影。
陣法外的左之正見狀慢慢冷靜了下來,也離開了陣法,身上被灼燒出無數血痕,強如聚月境武者的存在,也不過對其造成了皮肉之傷,隻需短短幾日便可恢複如初。
左之正雖離開了陣法,但整個人猶如地獄中的魔鬼,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整張臉變得無比扭曲,眼眸中的恨意充斥著整個空間。
左之正死死的盯著霍星塵,但一瞬間,左之正目光沉了下去,變得空洞,然後閃動這莫名的光芒,那一刻霍星塵看到了一絲絕望,看到了一絲本不該有的哀求。
從天堂掉入地獄,那是何等痛苦。
一切的熏心利益蒙蔽了他的雙眼,他太急了,沒有考慮到後果,也估算錯了十劍宗的實力,看輕了眼前這個少年。
十劍宗沒落不假,但這兩年多的時間崛起卻是有目共睹,他完全忘了,一個有千年底蘊的宗派怎麼可能這般輕鬆的覆滅。
他太大意了,居然將左白蓮送回了天實門,還是在齊咕咕被救之後送回去,若是留在自己身邊,縱使霍星塵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從他奪走左白蓮。
而地上那個驚恐驚懼,隻顧求饒的兒子令他太過失望,完全沒有左家半點骨氣。
可,他又怎能知曉霍星塵居然識破了他們的計策,早早在齊咕咕出事之時布下了天羅地網。
左之正回首看了一眼夏鄂武,如今能救他兒女的隻有夏鄂武了。
夏鄂武此時正擰著眉頭,眼眸中有驚駭,有憤怒,更多的是不解。
夏鄂帝國徹底亂了,已經亂得不能再亂了,他不知道夏鄂帝國出現這樣的禍亂是不是霍星塵一手造成,但霍星塵在離開秦王府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霍星塵。
夏鄂帝國大亂之時,他並不是很擔心,因為不會持續太久,大軍便可鎮壓,但夏鄂帝國全麵暴亂,就連他現在去處理也無法控製住局勢。
夏鄂武開始害怕了,看著霍星塵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恐懼,他有想過霍星塵會出手,但從來沒有想過霍星塵會出手這麼決然。
十劍宗在夏鄂帝國內,十劍宗有著千年的底蘊,霍星塵卻不惜一切代價將十劍宗毀於一旦。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情況。
一個千年宗派,每一任宗主都像一個慈祥的父親嗬護著,決不允許宗派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尤其是像十劍宗這樣具有影響力的總派,更不允許弟子損害宗派宗門聲譽,更不別說將宗門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