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想:難道我說錯了?
他確實擔心藺姬,這沒什麼不對啊。
她這是在生氣?
為什麼啊?
讓蘇伶煙去灑血主要是防止那些嗅覺靈敏的刺客,為保證萬無一失,他隻能拜托蘇伶煙,況且那邊妖獸也蠻多的,萬一藺姬被圍攻,妖獸踩踏那些血跡便得不償失了。
霍星塵跟上藺姬的步伐與她並肩,不管她是快是慢,霍星塵都恰到好處踩著她的步伐一同前行。
“你這樣做不累嗎?”
“不累。”
“我是說你的擔心,不覺得很累嗎?”
藺姬說完走進了花叢中,踩著花兒來到一顆槐樹下,彈了彈一塊石頭上的花蕾坐了下來,雙腳jiao叉,雙手插入交叉的雙腳縫隙中,靜靜地看著下方的淩雲武院。
這顆槐樹生得茂盛,枝葉發達,人站在樹下感覺像是一把大傘撐住了天空,絲絲陽光從細縫中穿透而來,照在那些彎曲不見陽光的槐花身上。
霍星塵來到藺姬身邊,這是個小斜坡,四處看了一眼,並沒有多餘的石塊支撐他的屁股,隻好坐在藺姬雙腿邊上,身子微微靠著石塊支撐身子。
許久,霍星塵覺得氣氛有些壓抑,摳了摳地上的泥土捏成小圓泥,扔向了花叢,雙蝶被驚擾,有些生氣的在花蕊上空盤旋了一會,不甘心離去,尋找另一朵花蕊。
“我隻是擔心,因為那很重要,並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由蘇導師前去會比較妥當一些。”
“我知道。”
“其實我也沒多大把握,你去的話會比較危險,而且容易暴露行蹤,我心裏一直有個疙瘩,必須要解開這個疙瘩我才能安然的度過去,不然我心裏不好受。”
“我明白。”
“但我現在還是沒有解開,差點還在那裏喪了命。”
藺姬微微一驚,她並不知道會有這樣的凶險,但又想到霍星塵居然毫發無傷的回到淩雲武院,她不免覺得奇怪,看向霍星塵那張側臉。
藺姬忽然發覺,霍星塵的側臉要比正臉好看許多。
霍星塵用樹枝挑著雙腿間的泥土,幽幽道:“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爺爺沒有告訴過我,我隻知道父親在我十歲那年就消失了,對他的印象很模糊。”
霍星塵扔掉手中的樹枝,又道:“院長和文老頭肯定有事瞞著我。”
藺姬道:“你應該叫文導師,小心我打小報告。”
霍星塵微微一笑,看向藺姬道:“還生氣嗎?”
藺姬搖搖頭道:“我沒有生氣,我隻是生氣你太擔心我的安危,因為我也是風雲武者。”
嗯?
這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啊。
藺姬笑道:“其實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霍星塵道:“哪種感覺?”
藺姬看向霍星塵,笑道:“就是這種感覺。”
霍星塵一愣,臉上紅潮再次出現,低下頭想要撿起樹枝繼續挖坑,但發覺剛才那根樹枝被他扔掉了,雙手很不自然的垂著,然後交叉起來摩擦著。
藺姬將霍星塵頭頂上一片落葉撿起,清理著他頭上的點點花蕾,讓霍星塵臉頰更加燥熱了。
霍星塵暗暗咒罵了一句,兩人都光著身子睡過覺了,還害羞個什麼勁。
霍星塵再次搓了搓臉蛋,發現越搓越熱,索性將側臉埋到清涼的石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