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牽鍾苦笑道:“正是……影兒,珊珊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已經被我罰跪祠堂。但我心知這樣的責罰遠遠不夠,本想讓她親自和你道歉,但你卻把她趕了回去,點名要我親自來。”
“您在怪少夫人?”
“不不不,我沒有絲毫怪你的意思!”許牽鍾搖了搖手,目露懇切,“你和珊兒,都是為父心頭的一塊肉,疼都來不及呢,怎麼會責怪。”
小蝶繼續翻譯:“可我怎麼看您的心裏就隻有許珊珊一個女兒呢?”
“這是什麼話,你跟珊兒都是我的女兒,斷沒有親疏之分。”許牽鍾正色道。
小蝶:“可您的珊珊,卻買通綁匪綁架了您的另一個女兒!而現在,您卻為了您的珊珊,上門來求。還說沒有親疏之分,這話的話誰會信?”
許牽鍾啞口無言。
是啊,珊珊是他精心養了二十年的女兒,為的就是為許家的將來謀一個好的聯姻對象。
他承認,他對珊珊確實更加溺愛,也曾經忽略了許向影。
可是當許向影加入陸家之後,他也在盡力彌補他們之間的父女感情了啊!
難道這還不夠嗎?
許牽鍾心裏是這麼想,嘴上卻道:“影兒,你還在怪為父嗎?是,為父以前對你關心不夠,是為父的錯。但是為了這個錯,為父不也付出了許多代價嗎?”
楊家祖宅楊家酒館,再到後來的許記珠寶行,這些都是他看重的產業,他全都送給了許向影不是嗎?
許向影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許牽鍾真是太天真了,天真到以為他對她們母女做的一切,可以金錢來彌補。
可他有沒有想過,她度過的黑暗的十幾年,還有她母親屈辱的十幾年,這些光陰,是金錢可以彌補嗎?
縱然她賺再多再多的錢,難道母親就會活過來嗎?
不會!
所以她對他的恨,永遠不會消除!
許向影看向許牽鍾,目光有著難以察覺的嘲諷。商人隻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她這位父親更是如此。
卻忘了,金錢永遠不可能買到一切。
她做了幾個手勢讓小蝶翻譯,小蝶遲疑了一下才說:“要饒了許珊珊也不是不可以。”
許牽鍾眼睛一亮。
他馬上道:“影兒你想要什麼?是城北的油鋪?還是秋水大街的雜貨鋪?亦或是城南的典當行?無論你要什麼,隻要為父有的,一定給你!”
許牽鍾想得很輕鬆。
他自以為許向影和他是同一類人,隻要有看得見的利益,那麼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
之前不也是這樣嗎?他用楊家的祖宅換來許向影對他的親情。用許記珠寶行,換來了許向影對許珊珊的寬恕。
那麼這一次,一定也可以用金錢,來消除影兒的怒火。
隻是他想得周到,獨獨沒有想到,許向影不按常理出牌。
“少夫人要的,是楊書秋女士的墳地。她要為楊書秋女士遷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