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烽洲到底在沙場上征戰了幾十年,他一出口,隔著很遠都能聽到書房咆哮的聲音。
陸承言皺著眉頭,頗為不耐煩地回答:“影兒不是別人,她是我的妻子。如果我連我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麼這個少帥我要來何用?”
“住口!”陸烽洲暴怒,“你居然說出這種話,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該閉嘴的是你,我們掌控著軍權,為什麼要舔著臉和周省長合作?我們該幹的事是征戰沙場,什麼時候變成了拉幫結派、謀求利益了?父親,你變了,當初高喊著殺盡侵國者的你哪兒去了?”陸承言寸步不讓地反問他。
將陸烽洲反駁地啞口無言。
半晌,他才搖了搖頭,頹然道:“孩子,你不懂,不是所有人都能堅守住理想的。我要守住我的地位,我的權勢,就必須找到能跟我一起抵禦風險的合作夥伴。周省長的支持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可以說,我接下來的計劃,大半都是圍繞著他的勢力展開。”
陸烽洲的目光淩厲了幾分,裹雜著厚重的滄桑感,令他的眼神宛如蒼鷹一般令人膽寒。
他繼續道:“女人對我們來說,是助力,也是阻礙。我們這樣的人,注定走的是孤獨的路。你記住我的話,我相信,你會答應我的要求。”
陸承言漠然:“告辭。”
他不會為了權勢,就犧牲自己的幸福。更不會為了什麼合作,就娶自己不愛的人。
更何況,他有妻子,不需要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
陸承言冷著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彼時許向影正在房裏,搖著陸鬱心送給她的鈴鐺。她一直掛在床邊,曆經磨難後總算又看到了,心裏忍不住有些懷念。
悅耳的鈴聲像是優美的童謠,悠悠然傳入人的耳朵裏。
陸承言突然就有一種想要把她擁在懷裏的衝動。
然而他也這麼做了。
許向影奇怪地看向他。
“影兒。”陸承言低聲喊了她一聲,猶覺不夠,又從名到姓喊了她一聲,“許向影。”
許向影說不出話,隻能點點頭回應他。
陸承言卻不說話了,隻是靜靜地抱著她。
他並不能左右父親的想法,也知道陸烽洲有些手段,如果他執意拒絕,陸烽洲很有可能對影兒不利。
到那個時候,他會先把影兒安排好,然後抗爭到底。
他陸承言,天生不懂得什麼叫做妥協。
如果父親真的要走到那一步,那就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