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鬧了饑荒,他們才一步步遷徙,輾轉來到了這裏。
許向影聽他說這些,心下有些感慨。原來林正淵他們已經走過了這麼多的地方,經曆過了這麼多的任何事情。
她突然很想問問他,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會不會想要重新開始?摒棄自己土匪的身份,真真正正依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然而最終她還是沒能問出來,這隻是一時間的突發奇想而已,為此特意去書房一趟顯然不可能。
許向影看了一眼四周。
這裏遍地是莊稼,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她的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就在和二狼“爭執”的時候,她偷偷把一塊瓷片藏進了她的口袋裏。現在,她隻需要把它拿出來,然後架在林正淵的脖子上。
然而她也這麼做了。
林正淵似乎沒有想到許向影會這樣做,他的眼中閃過驚訝和哀傷,“和我成婚不好嗎?”
他轉過身,正對著許向影,語氣格外的深沉和認真:“我雖然是土匪,但我自認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能養得起你,我是想要養你一輩子的,把你捧在手心裏寵著的。我甚至可以不在乎你有過婚姻,可你為什麼還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許向影握著瓷片,最尖銳的部位對準林正淵的咽喉。
但瓷片的缺口是不規則的,許向影雖然沒有正對它最尖銳的部分,但她握著其他缺口,上麵鋒利的斷層已然嵌入了她的指尖。
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手指流淌下來,刺得林正淵雙眼發紅。
他盯著許向影道:“你先把它放下來,它傷到你了!”
許向影並不理會,隻是直勾勾地看著他。
她相信林正淵知道她想要什麼。
“聽話,先把它放下來。你想怎麼樣,我都依你好不好?”
許向影當然不會相信林正淵的片麵之詞——她已經被他騙過一次了,不可能傻傻地在上第二次當!
她的目光變得極具攻擊性,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把瓷片刺進他的喉嚨一樣。
“唉,你想讓我把你送出去吧?”林正淵歎了口氣。
許向影終於點了點頭。
“但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影兒,盡管你豎起渾身的尖刺,我也知道你內心的柔軟。你如果想殺我,那就來吧,殺了我,你就自由了。”
林正淵看著許向影,眼底帶著癡迷之色。
然後,他居然朝著許向影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步!
許向影嚇了一跳,瓷片劃過他的脖子,帶出一縷鮮血。她慌不迭地躲避開,再晚一秒,她恐怕真的要用這塊瓷片刺穿他的喉嚨了。
許向影瞪大了眼睛,這個人是瘋了嗎?他難道就一點都不怕死?
他難道就不怕她真的殺了他?
這一失神,林正淵便反客為主,將她的手翻轉過來,強行把她的手指掰開。然後從她手裏把染上鮮血的瓷片搶走,丟到了一邊。
“你看,你終究還是舍不得殺我的。影兒,你不妨試一試,和我在一起,或許比你想象中要容易接受的多呢?”
“我連死都不怕,你覺得我會辜負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