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有多麼緊張。
土匪她見過不下一次了,上一次,她就差點死在土匪手裏。
好在這一次的土匪,似乎還是講點道理的。
許向影平複了一下心情,又開始擔心了。
不知道小蝶怎麼樣了,那個周鬱,究竟和刀疤砍刀達成了什麼交易?背後策劃這一切的又是什麼人?
還有陸承言。
他會不會擔心?
……
“明弟,你太過分了!”林正淵拉著原明回到了臥室——客廳外有人跪著,書房他們也不好再去,林正淵隻得選擇臥室來教育義弟。
原明不以為然:“兄長,你就是太過於自律,才到現在都沒有媳婦。”
林正淵被踩到了痛腳,氣得怒目而視:“那也是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兄長何必跟我發脾氣?是我說對了,惹得兄長惱羞成怒?還是兄長根本不願意麵對這個問題?”
原明一針見血。
他兩者皆有。
“總之,她和別人結婚了,君子不奪人所愛。”林正淵梗著脖子道。
“君子?”
原明嗤笑一聲,“兄長,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說什麼君子?孔子曰:食色性也,追求美色是人之常情,傳宗接代也是人之常情,你為什麼不能正視自己的需求……”
“夠了!”林正淵怒,“莫要再提!”
原明歎了口氣,“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不聽我的,總要聽弟兄們的。我們這麼多人,害怕你不鬆口嗎?”
門外,許向影悄悄地離開。
他聽到了這兄弟倆的爭執,心裏對這位林正淵有了一個全新的印象。
她原本以為,林正淵是在哄騙她,卻沒想到,這是一位真正的正人君子——至少在美色上,他足夠自律,沒有禍害過任何一個女孩子。
這一點,讓許向影頗為欣賞。
假設她處在他的位置上,有這麼多以他馬首是瞻的兄弟,擁有強大的武力。
她很難約束住自己不去放縱。
所以這樣一個人,許向影對他還是有幾分欣賞的。
但欣賞歸欣賞,她終究不屬於這裏,斷不可能留在這個地方。
不過,她心裏卻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這些人,各個身強力壯,如果能納為己用,豈不是兩全其美?
雖然這麼想,但她並不急於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林正淵和原明。她要自己看看這些人,有沒有值得帶回去的價值。
回到書房,許向影寫了兩個釀酒的方子。
她已經看出來,那個原明心心念念想把她許配給林正淵。為了堵住他的嘴巴,她必須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否則,即便林正淵願意送她回去,原明也不會同意。
她寫的是比較簡單的,也是如今楊家酒館最暢銷的梅子酒。這種酒和涼酒一樣,清熱解暑,生津止渴。但比涼酒對身體要好一些。
梅子有健胃消食、消炎止瀉之功效,釀成酒後,口感酸甜,並且有強身健體的效用。
而且她剛剛觀察過了,寨子裏種有梅子樹。這個時節,梅子也大多長成了,正是釀造梅子酒最合適的季節。
她剛寫完,林正淵兄弟倆就走了進來。
許向影看到原明臉上頗有慍色,顯然是雙方並沒有談妥。
林正淵和原明看到許向影在寫東西,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
“這是釀酒配方?”原明驚訝,“你還懂釀酒?”
許向影微微頷首,將配方交給了林正淵。
而後,她在紙上寫道:“我不想成為壓寨夫人,也不願意受困在寨子之中。這個配方,可以當我的贖金嗎?”
林正淵和原明麵麵相覷,他們何時見過這般聰慧狡黠的女子,還懂得用配方來換自由。
“許小姐多慮,即便你不提供配方,我也打算送你回去的。”林正淵說。
許向影笑笑,繼續寫道:“即便大當家願意,但其他的弟兄們怕是會頗有微詞。我願意相信大當家的為人,但對於其他人,我是不敢信的。”
被劃分為其他人的原明:……
原明還有些不服氣:“倘若釀不出青梅酒,反而白白糟蹋了糧食,許小姐可願意賠償?”
“如何賠償?”
“自然是以身相許!”原明道。
林正淵麵色一變,正要說點什麼,許向影卻已經寫好了戰書:“成交,倘若我釀出了青梅酒,並且教會了你們的弟兄們釀酒,那你們就得毫發無傷地放我回去。”
“那是自然,對我們有恩的人,我們自然會銜草結環來報!”原明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