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實踐起來,要考慮到方方麵麵,以她現在的經濟實力,開一個飯店綽綽有餘,但如果是廠子,那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別著急,”陸承言看出她的擔憂,安撫道,“機器和配方我會想辦法,左右廠子就在那,什麼時候想開都可以。”
紡織廠是大帥的產業,如今變成了許向影的,隻要這地契在,廠子就在。
其他的可以慢慢去籌備。
“你若是資金不夠,我還有有一些積蓄,你盡可以拿去用。還有那兩個管事,我會派人去追查,隻是他們手裏剩下多少錢,就無法計量了。”陸承言倒了兩杯茶,遞給許向影其中一杯。
許向影接過茶杯,目光卻沒有離開陸承言。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即便想說,她也說不出話來。她隻是有些感動,有些窩心。
“怎麼,感動了?”陸承言收斂了笑意,“其實你現在挺好的,作為你的丈夫,我更喜歡你現在這樣。”
什麼樣?說不出話的樣子嗎?
這個陸承言,該不會喜歡啞巴吧?
思及此,許向影審視地盯著陸承言看。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說,我很喜歡被你需要著。”陸承言輕聲笑道。
喜歡被你需要著。
許向影怔怔地看著他,她仿佛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沉穩有力。
它在提醒著她,有一種感覺,叫做心動。
被人需要著,這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嗎?
可陸承言,卻喜滋滋的,像是得了什麼嘉獎一樣。
傻瓜!
可就是這樣的傻,才讓她忍不住想要親近,想要依靠著他。
許向影一直以為,自己是獨立的。從小到大,隻要她自己能夠完成的事情,她都咬牙堅持做好。
因為她很清楚,沒有人會幫她。從她母親去世之後,這種隻能依靠自己的想法就越發根深蒂固。
是什麼時候開始呢?
開始嚐試著依賴一個人,開始去相信,去依靠。好像,就是當她認識了陸承言之後,成為了陸承言的妻子之後。
這個男人,教她學會了什麼叫做依靠。
“在想什麼?”
陸承言飲了一口茶,問。
許向影搖了搖頭,她定著陸承言,眼神有些淩厲。
陸承言笑了:“我覺得你有話想對我說。”
“都怪你。”許向影朝他做了一個手勢。
這個陸承言知道,是怨他的意思。他狐疑道:“怪我什麼?”
怪你讓我變得脆弱,怪你讓我亂了心跳。
許向影在心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