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嘉平見老爹執意這麼做,隻得莫名其妙地去修改了合約。
許向影沒想到自己隻是來看看,就看到了這麼一幕。最令她詫異的是,穆叔竟然也沒阻止!
這說明,在穆叔的認知中,這壇酒確實是值得這個價的。
可是這也太奇怪了,既然這壇酒能賣出天價,為何穆叔先前不賣掉?反而一定要苦苦支撐著楊家酒館呢?
還是說穆叔也是愛酒之人,就和汪浮生一樣,不願意這寒梅貢酒落入不懂酒的人之手?
更奇怪的是,穆叔為何有這樣珍貴的酒?
這一連串的疑問盤桓在她的心頭,無法解答。許向影卻沒有上前詢問,並非因為她不能說話,而是她知道,即便問了也沒有結果。
還不如假裝不知道,再慢慢調查。
如果可以,許向影當然願意相信穆叔。但現在穆叔對她有了隱瞞……她不想懷疑穆叔,畢竟她一直將穆叔視作親人。
猶豫片刻,許向影還是退了出去。
……
有寒梅貢酒,汪浮生整日都興致高昂,這個生日宴會,算是圓滿辦成了。
可許向影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她發現有了很多她無法找到答案的問題,這些問題弄得她心煩意亂。
“在想什麼?”陸承言極其自然地將脫掉外套的許向影擁入懷中。
她今日喝了酒,身上帶著些許酒香。陸承言俯身在她脖頸間嗅聞,確認她身上隻有他的氣息,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唇。
許向影被他的動作弄得癢癢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是很想推開他。
“今天你替汪家辦的宴會不順利嗎?”陸承言牽著她坐下,“還是說他們給你臉色看了?”
說到這裏,陸承言的眼神透出一絲狠厲。要是汪家真的敢給影兒臉色看,那他可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許向影搖了搖頭,宴會其實很順利,汪家人也很和藹——主要是汪浮生和汪嘉平對她很友善,其他人基本是無視她。
汪家大概不知道她是少帥夫人,畢竟蘇城鮮少有人知道,陸家的少帥夫人其實是楊家的後代,他們更傾向於認為她的娘家是許家。
陸承言這下是真的犯了難,他猶豫片刻,還是替許向影研了墨,“你寫吧,雖然知道你很累,不是很想讓你動筆。但是我想,你應該有話想和我說。”
否則的話,影兒不會回到家還是這副思索的模樣。按照她的性子,遇到小事情在回家的路上,就已經自己排解好了。
她是典型的不愛將事情帶回家裏的人。
這讓陸承言又是無奈,又是喜歡——因為這恰恰證明了,許向影是在乎他的,很在乎。
陸承言悄悄將心裏的愉悅感壓下,言歸正傳:“你先沾墨,我去給你多點一盞燈。”
許向影拿著毛筆,目光複雜地看著陸承言的背影。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有一個人肯在夜晚的時候為她多點一盞燈,生怕她傷了眼睛。
這樣的人,她又怎麼會不喜歡,怎麼舍得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