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影驚訝地看著林副官,在她印象裏,林副官一直都溫文爾雅的,不像是一個部隊出身的軍人。
而現在,他給她的感覺,卻仿佛有些不同了,倒有些像陸承言一樣,鋒芒畢露。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許向影隨即看向陸烽洲,部下當著他的麵吵起來,他看起來卻有些無動於衷,不知道是為什麼。
難道真的正如黃紹元所說,他心裏很清楚這一切都是陸夫人的手筆,但是為了陸夫人的娘家勢力,他不會去計較這些?
如若是這樣,那她又該怎麼辦呢?她跟陸夫人根本就站在不對等的位置上,這樣的事情有一就有二,難道要她一直忍耐下去?
林副官還在據理力爭:“無論如何,黃紹元都是刺殺少夫人的罪犯,他所招供的話,必然要比其他人說的要可信。大帥,請您一定要聽聽他怎麼說。”
“大帥!”鄒天成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大帥抬手打斷。
“這是議事廳,不是你們吵鬧的地方!”他不著痕跡地看了林副官一眼。
林副官是言兒身邊的人,他和鄒天成的編製不同,嚴格上並沒有上下級的關係。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誰也不服誰。
鄒天成雖然是陸烽洲的衛兵,但,論軍銜,他不如林副官。也就是仗著他是陸烽洲的衛兵,這才敢和林副官叫板。而馮副官則比他們倆的軍銜都要高,但輕易不會摻和軍營內務。他要是說話了,陸烽洲肯定會懷疑他。
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太多了,許向影看不明白,但林副官卻是很清楚的。
他來到黃紹元麵前,對眾人說道:“黃紹元是大帥府中的賬房先生,他和少夫人並沒有什麼衝突,為何突然對她行凶?少夫人和黃紹元唯一有過交集的的就隻有在護送軍需的事情上,是不是這件事情,也和今日的行刺縱火有關?”
眾人嘩然,林副官說的話可以說是一針見血,這些事情倘若真的有關聯,那問題可就太大了。
陸烽洲手下的一名長官肅然道:“大帥,此事疑點重重,一定要徹查才行。否則不足以安軍心。而且黃紹元隻是一介布衣,他憑什麼進軍營?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加上軍營失火,種種巧合,屬下認為,軍營之中八成有他的內應。至於此人是誰,恐怕隻有黃紹元才知道。”
陸烽洲似乎是被說服了,他垂下頭看向奄奄一息的黃紹元,“聽見了嗎,把我想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黃紹元抖若篩糠,他抬起頭,正要說話,一記槍響陡然響起,他的話也被徹底堵在了喉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