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大帥府,林副官直接往城外的軍營跑去。他來的時候並沒有騎馬,而最近的馬廄在城北,要過去的話得繞一大段路,還不如他直接跑去軍營。
常年的訓練讓他的體能遠超常人,普通人至少兩個時辰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縮減了一大半。
即便如此,等他跑到軍營的時候,隻差一刻鍾便到軍隊規定的用餐時間了。
林副官顧不得滿身大汗,見軍營大門有守衛,他直接把出入證丟給了守衛。
軍營守衛自然認得林副官,見他神色匆匆,也沒人敢攔他,直接放他進去了。在軍營中,林副官的軍銜並不算低,他是陸承言的副官,就憑這一點,便沒人敢招惹他。
林副官總算來到了禁閉室外頭。
禁閉室並非獨立出來的監獄,它坐落在議事廳旁,用以懲罰犯了錯誤的士兵。禁閉室周圍是不允許探視的,所以陸承言一直呆在議事廳,保證禁閉室一直處於他的監視之下。
林副官跑進來的時候,陸承言勉強分給他一絲注意力,“和父親彙報完了?“
話應剛落,他才發現林副官渾身是汗,汗水浸透了身上的軍裝,顯得格外狼狽。
陸承言微微蹙眉,轉過身來問他:“你怎麼了?”
“少帥,出事了!”林副官盡可能言簡意賅道:“我得知陸夫人準備在送給少夫人的飯菜裏麵下毒,少帥,現在該怎麼辦?”
陸承言聽到他這麼說也是一驚,他實在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的手竟然這麼長,連身在軍營的許向影,她都敢下手。
“消息可靠?”陸承言問。
“是三小姐和我說的。”
“心兒?”陸承言一怔,“她也牽扯進來了?”
林副官點了點頭,“三小姐告訴我,她不小心聽到了陸夫人和賬房先生的對話,得知他們要在飯菜裏下毒。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有細問,現在想來,這裏麵還有一些疑點。比如陸夫人是如何在飯菜裏下毒?軍營的夥食都是經過最嚴格的檢查的,不應該會有這樣的疏漏出現,除非……”
除非軍營裏有陸夫人的人。
不用林副官說,陸承言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臉色變得極差,語氣也冷到了極點:“我實在想不到,連軍營都被她安插了人。”
“少帥,您打算怎麼辦?”林副官問道。
陸承言皺起眉頭,陸夫人敢這麼做,必然有她的依仗,就算許向影出事,也有能讓別人抓不到她把柄的辦法。
他甚至猜到,陸夫人命人下的毒恐怕也並非凡品,普通的方法根本檢測不出來。
“你去請經驗最老的軍醫過來,還有,暗中集結我的人,實在不行,我就把她搶出來!”
陸承言一雙寒眸泛著冷冽的光,宛如一把寒光湛湛的銀刃,銳利的鋒芒永遠麵向敵人。唯有這樣,他才能守住他想要守護的人。
他回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禁閉室。
他的拳頭漸漸收緊,像是要緊緊抓住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