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怎麼都不肯相信,他轉眼一看見許向影來了,就胡亂讓她評理,“你來說,這翡翠到底是真是假?”
許向影好奇地打量著這顆年輕男子口中的“玻璃種”。
她從小在母親的熏陶之下,耳濡目染對一些古董珍玩有所了解。但僅止於了解而已,因為她們在許家艱苦求生,根本不可能見識到珍貴的古玩。
後來她接手了陶然閣,才稍微有了經驗。
但這樣的翡翠,她也是第一次見。不得不說,這翡翠的色澤透明,光澤強烈,很像是“玻璃種”。在翡翠之中,玻璃種的水頭是最好的,也是最值錢的一種。
不同品質的翡翠摸起來的感覺是不同的。
許向影伸手摸了摸,這塊翡翠手感細膩,但不夠溫潤。正所謂玉養人,真正的好翡翠應當有一種溫潤之感。天然的翡翠也應該有細紋,這種紋路也非常講究,以不影響自身觀賞性為最佳。
但這塊翡翠的紋路,很顯然是人工製造的。裂紋細密,毫無美感。
許向影遺憾地看向年輕男人,“這是一塊假的翡翠,應該是人工的。它會呈現出這樣的顏色,應該也是用特殊的方法渲染的。”
年輕男人聽到許向影這麼說,有些掙紮地看著那塊翡翠。就算是假的,他也想賣掉了。
畢竟他的錢被小偷偷走了,他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許向影見他似乎還想賣玉,頓時忍俊不禁道:“你賣掉它也不值多少錢,還不如你的懷表值錢。”
他搖了搖頭,“這懷表不能賣,就是流落街頭,也得揣在懷裏才行。”
大概這枚懷表寄托了他的什麼情感吧。許向影想到,就像她不論如何也要把楊家酒館和陶然閣發展起來一樣。
“你真的那麼缺錢?我看你穿的這一身,不像是窮人。”許向影忍不住問他。
那人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路上錢都被小偷偷走了。我是從家裏偷偷跑出來的,現在想回去都湊不齊路費。”
“你要去哪?”
“華城,離這裏還挺遠的。”他有些沮喪。
許向影看向副官,這種情況她就是想幫,也幫不了多少。她帶的盤纏,隻夠他們幾個人去澤城的。
猶豫片刻,她才征詢了副官們的意見,“你們三個人可以擠一間房嗎?”
不等副官回答,那男子直接道:“我睡覺不磨牙不打呼,保證安靜!”
他都這麼說了,副官們還能如何?更何況在軍隊的時候,十幾個人擠一個帳篷的都有,三個人擠一間房而已,小事。
“我隻能幫你到這裏。”許向影歉然道,“明日我們還要趕路。”
“多謝姑娘!”
男子正色道:“我叫潭安易,我會報答你的。日後你若去了華城,隻管報我的名字!”
許向影笑問道:“你很有名?”有名還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潭安易頹喪地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