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許珊珊聽到許牽鍾這麼說,頓時大皺眉頭。
卻被許牽鍾滿含警告的瞪視嚇退了一步,再不敢多說什麼了。
許牽鍾衝大夫人使了個眼色,讓她領著許珊珊回自己房間。自己則帶著許向影來到了前廳。
“影兒啊,如今你嫁進了大帥府,身份今非昔比了。隻是大帥府畢竟不比普通家族,你在陸家行事不可莽撞,切不可叫人拿了錯處。”
許牽鍾笑眯眯地說,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為許向影擔憂,可明裏暗裏都在敲打她。
許向影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父親說的這些話,向影全都銘記於心。隻是正如父親所說,大帥府不同於普通人家,向影初到人家,上上下下都需要打點,手頭實在不甚寬裕。”
“這……”
“父親,隻有女兒在陸家站穩腳跟,才能促進許陸兩家的合作。當初向影嫁進陸家,一切都是按照冥婚的規格來辦,嫁妝實在是單薄了些。”
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許牽鍾,“想必父親也不希望女兒在陸家遭人白眼吧?女兒自己是沒什麼,隻是怕陸家的人以為咱們許家小氣,不值得信任就不好了。”
許牽鍾麵皮一緊,許向影這話是戳進他心窩子了。
許家的產業雖然遍布南四省,但在軍政上的勢力卻是捉襟見肘,否則他也不至於煞費苦心也要攀上陸家。
“那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
許向影的眼底劃過一抹精光,她想要的東西太大太多了,隻怕許牽鍾給不了!
“我要楊家祖宅,還有從前楊家名下的所有資產。”
“砰!”
許向影話應剛落,隨之響起的就是茶盞破碎的聲音。瓷片四散紛飛,茶水在地麵上浸出一片水漬,看上去慘不忍睹。
“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剛把許珊珊送回房的大夫人聽到許向影的話,頓時勃然大怒,“不過是一個從小妾肚子裏爬出來的小兔崽子罷了,早晚被陸家休棄,到時候可沒人收養你!”
許向影眸色微冷,“我是小兔崽子,那父親又該如何自處?大夫人,你是在變著法地罵父親嗎!”
“我……”
大夫人自知失言,連忙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
就在此時,許家大總管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邊跑邊喊:“老爺老爺!陸家,陸少帥!”
“什麼陸家?說清楚點!”
“是陸少帥來了,他還帶了好多兵,都快把我們大門圍住了!”大總管氣喘籲籲地說道。
許牽鍾倏然一驚,正要去前頭查看,一雙眼睛又轉向許向影的方向。
“影兒,少帥是來做什麼的?”許牽鍾有點沒底,倘若少帥是陪許向影回門,那為何先前不來?
更何況他還帶了兵……莫不是許家犯了什麼事來抓人的不成?
“大夫人不是說,我遲早會被陸家休棄麼?”許向影似笑非笑,“反正我一點也不受寵,我怎會知道少帥意欲何為?”
許牽鍾見許向影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下暗道不好,連忙給大總管使了個眼色,嗬斥道:“婦人之見!影兒,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李總管,帶夫人回去休息。”
“老爺我……”
“回去!”
大夫人憤恨地瞪了一眼許向影,才不甘不願地離開前廳。
許牽鍾這才露出堪稱和藹的笑容,“影兒不妨和我一同迎接陸少帥?”
“也好。”
她也很想知道,陸承言來這一趟到底是為了什麼。
許向影來到許家大門口,門前站滿了風塵仆仆的大兵。而在她的正前方,男人一身軍裝,胯下的戰馬嘶鳴,他卻巍然不動。
他的側顏一如既往的俊美冷酷,背後是灼目驕陽。
四目相接,許向影仿佛能聽到的心跳聲,怦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