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細胞的擴散沒有規律好尋……”白大褂聲音放低,語氣戰戰兢兢:“我們也沒料到它的擴散會這麼的……”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輪椅上的老人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穿著白大褂的救命稻草,手指緊緊的抓著輪椅扶手,語氣裏卻滿是哀求。
救命稻草艱難的搖了搖頭:“以現在的醫學水平……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聽到了最終的判決,卡內基先生鬆開了扶手,像是失去了渾身力氣一般,身子重新陷入了柔軟的輪椅中,眼神黯淡下來,聲音也遠比之前的無力:“推我出去吧……”
……
換上衣服,回到家,被傭人推進書房後,卡內基先生開始翻看書桌上的幾份報告。
無論如何,在他沒死前,這個龐大的石油帝國還是必須由他來掌控,他還不放心把它交給兒子。
旁邊的女傭正在幫他準備藥劑。
雖然再活八年的美夢破碎了,但隻剩下的這一年半,他還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所以該吃藥的時候,還是得吃藥。
可是,剛剛在女傭的配合下服下私人研究所特製的藥片,書房的門被敲響,帶著眼鏡的秘書走了進來。
他報告道:“卡內基先生,弗蘭克牧師想見您。”
弗蘭克牧師?他來做什麼?
卡內基先生皺起了眉頭。
他對宗教並不算熱衷,但出於擴展人脈,彰顯身份等等原因,每年也會去幾次教堂,捐獻一些,表現一下宗教的虔誠。
而在得病後,為了尋求心靈的慰藉,也是去過很多次教堂,跪在十字架前,衷心的祈禱過很多次。
但是,眾所周知的,上帝的慈悲已經太長時間沒有展露過了,再虔誠的祈禱許願,對他的病情也沒有任何幫助。
不過,他還是很喜歡弗蘭克牧師的,作為一家大教堂的主事人,弗蘭克牧師非常善於安慰別人,在他的描繪中,堂是那般的美好。和他聊過後,卡內基先生很明顯能感覺到心中對死亡的恐懼減輕了許多。
但也,僅此而已罷了。
他現在什麼人都不想見,他隻想這樣靜靜的帶著。
於是,卡內基先生擺了擺手:“告訴他,我現在很忙,沒空見他,不過,上次答應他的那筆整修教堂的捐贈,我會進快安排支付給他的,就這樣。”
秘書點點頭,離開了書房,下去傳話了。
可是,不一會,秘書又走了上來:“卡內基先生,他還是要求想見您一麵。”
“為什麼?”卡內基先生皺起了眉頭。
秘書如言轉述:“他‘神愛世人,上帝會拯救每一位虔誠的信徒’。”
什麼意思?虔誠?拯救?另外的募捐?
皺著眉頭,想了有5秒鍾的樣子,卡內基先生還是道:“算了,讓他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