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氣息怎麼也不如光線的傳播快,可是這種情況下也隻有勉強應付一下了。
“右上方。”柳蒼露果斷輕喝,李智的刀白光一閃,快速劈了出去。
就在柳蒼露喊出聲之前的半秒鍾,上方的一根樹杈上,突然伸出一條烏黑手臂,抓向柳蒼露的脖子。
“來得正好,給我斷。”李智冷哼一聲,白刃剛好切中黑手。
這一下就算不能將其斬斷,也勢必要讓它付出血的代價。
斷了。
可卻不像是被砍斷的,那條黑色手臂突然一分為二,落到了地上。
李智趕緊自己砍中了空氣,根本沒有砍到實物上麵。
兩把手電趕緊在地上尋找,兩分鍾後兩個人同時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
“難道就跟祠堂裏的那條大蛇一樣,這東西是兩部分組成的?”李智猜測著,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剛才那東西的突然解體,又消失不見的過程。
“逃走了,小龍說追不上了。”柳蒼露的身體放鬆下來,看著李智的胳膊,衣服的袖子被劃開了幾個口子,就好像不是被鞭子抽中,而是被狼牙棒那種武器擦了個邊一樣。
掏出手絹給李智按住傷口,兩人仍然不失警惕地返回村子。
一路上但凡經過樹木,柳蒼露都會不自覺地瞟上一眼,生怕樹上會突然睜眼。
快要到達水生家門口的時候,蕭斌和婉月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看到柳蒼露和李智的模樣,尤其是李智受傷的手臂,婉月趕緊問:“交過手了?吸血鬼呢?長什麼樣?”
李智搖搖頭:“進去再說吧,已經逃走了。”
水生在家裏急得團團轉,見四個人都平安回來了才放鬆不少,一邊給四個人倒水一邊詢問情況。
“還真有吸血鬼啊。媽的,冤有頭債有主,老子一定要替小妹報仇。”水生的菜刀往案板上一剁,沒進去了至少幾厘米。
可是最後一聽連吸血鬼長什麼樣都沒看見,幾個人同時泄氣了。
這東西神出鬼沒,殺人也毫無規律,今天沒捉住,再想捉它可就難了。
“我倒是有個想法,明天去問問聖女,或許能有收獲。”蕭斌檢查了一下東屋,突然有了發現。
“水生,你家這個是壁爐嗎?”蕭斌指著東屋裏的牆壁問。
那裏有一個類似灶膛的凹槽,裏麵明顯有被火熏黑的痕跡。
水生點點頭,蕭斌把頭伸進壁爐往上看去:“煙囪雖然在外麵拐了個彎,避免雨水流進,但還是可以通到外麵的對吧?”
“你是說,那東西是從煙囪進來的?”李智也把頭伸進去,然後縮回來道:“可是那煙囪很窄啊,那東西又長著一雙人眼,什麼人能從那麼窄小的地方進出?”
蕭斌看著婉月和柳蒼露,提醒道:“你們還記得聖女說過一句話嗎?”
“哪句?”柳蒼露顯然不記得了,婉月卻突然點點頭。
“我想起來了。聖女說過,有段時間,長老們總是派一個人從妖樹的樹洞下到地下去,收集蠱蟲做實驗,可是咱們從樹洞上來的時候,卻發現樹洞下麵的出口非常小,是大山用工具才打開讓我們能鑽進去的尺寸,那麼之前下去的人都是怎麼鑽出去的呢?”
蕭斌滿意地看著婉月,補充道:“你們看到的黑色手臂,或許不是吸血鬼的手臂,而是它的身體,它本身就是一個細長的東西,所以能夠靈活進出狹窄的地方。”
“可是,它的眼睛……”柳蒼露看看李奶奶,對蕭斌道:“真的很像人啊。”
“錯覺吧,總之明天一早我就去聖女殿,折騰了半宿,先休息吧。”蕭斌和李智去跟水生擠在一張床上,婉月和柳蒼露喊李奶奶進屋,李奶奶卻死活不想動,隻好由得她睡堂屋了。
這一晚幾個人睡得都不太好。
柳蒼露總是夢見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婉月則是夢見水妹活了,但是卻變成了男人,騎著一隻大蜘蛛回家。
蕭斌和李智的精神比較堅強,倒是沒有做惡夢,可是晚上被水生的磨牙聲吵醒很多次,倆人相視苦笑。
這哥們兒白天磨刀,晚上磨牙,要真讓他見到那吸血鬼了,不把它砍死也得把它咬死啊。
到時候誰吸誰的血還說不定呢。
外麵也不怎麼平靜,想是大壯的房東發現了大壯的屍體,在找人幫忙處理。
第二天清早大家便全都起了床,再次準備分頭行動。
蕭斌和婉月負責去找聖女進一步了解情況,柳蒼露則需要跟李智去檢查大壯的屍體,看看除了傷口以外還能不能得到其他有用信息,比如麻醉毒液什麼的,如果能提取到一點兒新鮮的,也能研究一下。
然而四個人還沒邁步出門,另一個不好的消息就傳來了。
昨晚後半夜,又死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