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書彌抓住恩鈴的手,恩榮斥責隻知任性逃避的女兒:
“公主恩鈴聽著,她就是你的母親,快給她行禮,駙馬也是。”
從未違背過恩榮的恩鈴直搖頭,大聲地說:
“我不,她不是我母親!母後……”
雅珍聽到恩鈴這樣說,心裏一陣刺痛。恩榮將全身顫抖的恩鈴抱住,想要讓恩鈴冷靜下來,放下心裏的包袱。
“恩鈴,是我把你養大,可是是她生了你,現在我和你母親的恩怨都了結了,我是怎麼教你的,懂事點,別讓我為難。”
恩榮放開恩鈴,將剩下的事情吩咐給禹書彌:
“今天公主會陪著她母親說說心裏話,駙馬你就多費心了。”
“是,王後娘娘。”
“雅珍,我要回去了,恩鈴就拜托你了。我的女兒,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母後。”
恩榮笑笑打開門走了,雅珍用顫抖的聲音再次喚著女兒:
“孩子……恩鈴……真是長大了。”
可是她等到的卻是恩鈴冰冷的回答:
“不要叫我!我的母親已經死了,犯下了天大的過錯,吐血死了。我的母親隻有母後一個人,不要叫我,也不要讓我看見你!”
雅珍從恩鈴極力否認自己的態度中就可以感受到,因為自己,小小的恩鈴曾經受到的傷害,她跪了下來:
“原諒我這個沒有資格做母親的人吧,原諒我吧。
禹書彌趕緊過去將雅珍扶了起來。
“請您先起來吧。”
“恩鈴……對不起,嗚嗚,對不起。”
恩鈴心裏很是混亂,她直搖頭。她看著和自己如此相似的母親在哭泣,在自己的麵前跪下來祈求自己的原諒,一直以來她都很想念自己的母親,雖然恩榮也對她很好,但是她還是很想念自己的親生母親。
“我現在見到你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孝敬公婆,和丈夫和和睦睦。”
雅珍站起來,禹書彌挽留道:
“您要走了嗎?要接受女婿和女兒的行禮才是啊。”
“算了,我沒有那樣的資格,你一定要好好愛護公主。那麼……”
雅珍低下頭,告別過後就要走,禹書彌下意識地給她行了禮。雅珍走過十多年來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兒身旁,有時候甚至會在夜晚將枕頭當成恩鈴抱在懷裏,太過思念恩鈴,屋子裏堆滿了十多年來買給她的衣服和鞋子。可是,現在那些東西都不需要了,因為親眼看見了女兒,她要把女兒的樣子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別……別走。”
恩鈴輕輕地說出的這句話讓雅珍停下了腳步。
“我說讓你別走,不要再丟下我離開,母親……”
雅珍聽到恩鈴叫自己母親,心裏一陣激動。恩鈴撲過來抱住雅珍。
“母親……母親……嗚嗚,母親……”
“我的孩子,恩鈴。”
恩鈴抱著雅珍,雅珍滾燙的淚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恩榮一走進積雲殿,就聽到等著自己的武輝大聲的吼叫,即使是過了這麼久,他這個脾氣還是不改。
“這大晚上的你跑去哪裏閑晃回來了!”
“天啊!嚇我一跳,孩子都要被你嚇掉了。”
“你懷孕了?”
“丟人,都快要做爺爺的人還說什麼懷孕,真是的。”
“我有什麼做不到的?我上了點年紀,可是大臣中也有50多歲生孩子的啊,有什麼丟人的。你到底去了哪裏了?”
“賞月去了,今天不是十五嗎?”
“在宮外看的月亮和在這裏看到的不一樣嗎?”
“你知道我出去了?”
“宮裏都找遍了也不見你,肯定是出宮了。”
恩榮決定不告訴他雅珍回來了,所有才以賞月為借口。倒不是信不過武輝,隻是覺得告訴他也沒有什麼意義,而且她也不想讓自己的丈夫再去見他以前的愛人。
“出去見了個人,是個小夥子。”
“什麼!王後!”
聽到恩榮的玩笑,武輝馬上臉色大變,生氣地說:
“是哪個家夥!快從實招來!快點!”
“哎呦!過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這個臭脾氣。是以前教過你的人,你小聲點。”
聽到恩榮說那個人以前教過自己,武輝馬上就想到了甄良。
“甄良……來了?你是去見他了?”
“這麼突然說到甄良哥哥呢?我不是說了去賞月嗎?月下老人也是個男的嘛。”
“月下老人?”
恩榮摟著武輝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邊笑邊貼近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你忘了嗎?以前月下老人不是教過你用紅線綁住你我的腳腕,看到月亮我就想起了這件事,忙不迭地趕回來,你竟然還生氣。”
武輝這時才聽明白恩榮的話,的確是有過那麼回事。那時他身體燥熱,忍得難受,為了誘惑她,他連孔子的詩經都搬出來了,還在腳腕上紮上紅線,與她一起分享自己的愛意。
“想要再次確定一下我倆的緣分?”
“那就試試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