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別怕,我來了!”黎嘉木依舊是那種堅定的眼神,他喃喃地說著,就如在安慰一個不願睡覺的嬰兒。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但是卻在努力堅持著,將槍口舉起來,對著付睿聰。
更多的煙霧,從樓下湧上來,順著黎嘉木舉著的槍口,飄進了這間奢華的辦公室內。
付睿聰禁不住想要咳嗽。他的眼神往辦公室的外麵瞟了一眼,看到了更多的逐漸變得黑色的煙霧,大約明白了什麼。
於是,付睿聰開始變得有些急躁,這使得他更加憤怒:“黎嘉木,把槍丟進來!”
“木子!不要!做你該做。。。。。。。!”蘇童聲嘶力竭地嘶喊。
付睿聰的手指一下子掐進了蘇童的喉嚨,“你個臭女人!”付睿聰憤怒地咒罵著,將蘇童沒有說完的話掐進了喉嚨裏!
“童童!童童!”黎嘉木厲聲呼喊了一下,他舉了舉槍,卻沒有開槍的勇氣。
“不要傷害她!”黎嘉木惶恐地喊了一聲,雖然他知道這無疑與魔鬼求饒,還是下意識地哀求了一聲。
“黎嘉木,現在求我已經晚了,把槍丟過來。”付睿聰再一次威脅黎嘉木。
“你承認自己是閻王嗎?承認吧,別讓這個秘密隨著你的死而消亡!”黎嘉木沒有理會付睿聰,他舉起手裏的槍,搖晃著,再一次逼近了付睿聰一步。
“是!我是閻王!”付睿聰被黎嘉木凜然無懼的神色激怒了,他迅速朝著黎嘉木開了一槍,又迅速將江口對準了蘇童的肩胛。
血,從黎嘉木的右臂上流淌下來,由天距離太近,子彈穿過了黎嘉木的右臂,射到了牆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黎嘉木搖晃了一下,一隻膝蓋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木子!”蘇童悲愴地喊叫著。
“不。。。。。。怕!我來。。。。。。了。”黎嘉木掙紮著又站了起來,再一次將槍口對準了付睿聰。
付睿聰掐住蘇童的脖子,往辦公桌前靠了一下,眼睛變得血紅血紅的:“黎嘉木!你不用滿世界去查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閻王!你滿意了嗎?”
“可這又有什麼用!你就要死了!你死了什麼都沒有了!知道我是閻王又能為你帶來什麼!”付睿聰說完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你殺了舒暢!是你殺了舒暢!”蘇童嘶啞著喉嚨,對著付睿聰吼道。
“我不知道誰叫舒暢!我殺的人太多了!哦!對,你說我拿刀砍掉她的手腳,是我!那就是我做了!你滿意了嗎?”
付睿聰的手指,已經陷入了蘇童脖頸上的肉裏麵,鮮血,正從付睿聰的手指上滲出來!
“她是個女孩子,那麼年輕。”聽到付睿聰承認殺死舒暢,蘇童頓時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就在此時,花都市福安街,一個磚頭砌成的普普通通的院子裏,爬滿了青藤。即便是主人再也沒有回來,那一扇破舊的大門,依然忠心地守護著滿院的青藤,以及屋子內琳琅滿目的電子、電器設備。
寂靜的電子屏幕下方的一個四四方方的、插滿了各式線頭的小盒子突然閃躍出了一個紅點。
隨即,那小盒子開始發出了“啪”地一聲輕響,隨著那聲輕響,這間寂靜的屋子四周牆壁上一隻沉默的電子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隨著屏幕的亮度逐漸增加,一副畫麵逐漸出現在屏幕當中,畫麵裏,是付睿聰的辦公室,付睿聰挾持著蘇童,剛剛朝著黎嘉木開了一槍!
收起槍的付睿聰再一次將槍口抵住了蘇童的肩胛:“我殺他,是因為他男人拿了我的錢!那些錢是我的血汗錢!懂不懂!”
付睿聰似乎有些聲嘶力竭:“我真不明白你這個死警察!你為什麼要去翻那些陳年舊案?啊?!我現在是生意人!我聽祖國媽媽的話,開始做合法的生意了!你為什麼還非要揪住陳年舊案,非要弄個水落石,你能得到什麼?”
黎嘉木的麵頰上,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容,是的,自己追查的沒錯,他終於找到了閻王!
成就感,讓黎嘉木多了生存下去的勇氣,他強烈抑製住想要閉上眼睛,沉沉睡去的願望,舉起手裏的槍,想要瞄準這個十惡不赦的罪犯,但是,他看到的,是蘇童心碎的樣子。
黎嘉木歎了一口去,無奈、悲哀、又有些絕望。
“木子!”蘇童突然大吼了一聲,將黎嘉木逐漸有些迷失的意識喚醒,黎嘉木激靈了一下,順著蘇童的喊聲望過去。
蘇童大吼了一聲,她突然握住了付睿聰拿槍的那隻手,她協助付睿聰,叩響了對準自己肩胛的那柄槍的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