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當年的車禍案件,隻是一場偽造的記錄,並沒有實際案件發生,也或者是移花接木的調查,所以,找到當年辦案的警官,一切都水落石出。”黎嘉木堅定地說道。
“別,你現在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不能執行職務。”方向對黎嘉木擺擺手。
“又沒說我不能去申城市。”黎嘉木一副決然地樣子。
他不在乎對自己冠的名稱,他隻要案件的結果。事情調查到如此地步便止步不前,讓他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唯有真相,才是對死者最大的慰藉。
這一場痛快淋漓的台風,吹走了花都市積存了幾個月的燥熱,空氣中,有了水分的滋潤。人們的情緒都安定了不少。
起碼蘇童的心境安定了一些,不再如台風之前那樣,充盈著失落與彷徨。
在醫生宋墨告訴了她昏厥的原因之後,蘇童明白了心底那個時常出現的呐喊,她知道,那是潛意識的掙紮,那段記憶不甘於消失,它在為自己能重見光明而掙紮。
“我一定會把你找回來的!”蘇童的堅定,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在森美家小區三單元內的這間一居室裏,蘇童暫時安定了下來。
她每日的必修功課便是靜坐,將腦海之中的雜念排除出去,照著宋墨醫生囑咐的那樣,不斷將無用的信息排除,讓自己的潛意識浮現出來。
在蘇童腦海中出現最多的畫麵,便是手表,是那些被車輛碾過之後,支離破碎的手表的畫麵。
蘇童將自己從小到大,所有的記憶全部篩選一遍,並沒有感覺到,這些殘肢一樣的手表,在自己的成長中有多特殊。
但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卻讓蘇童感覺到了絕望。也許是因為她這一段時間不停地回憶、思考的原因,她昏厥的次數越來越頻密了。
這中無助,讓蘇童崩潰。
她不懼怕死亡。
她怕的是,在一切真相未明的情況下稀裏糊塗失掉生命的可悲。她開始明白宋墨醫生的勸慰,如果停止回憶,也許能避免如此頻繁的昏厥。
但是蘇童卻不想停下來。
為了黎嘉木警察的職業,也為了自己心底那怪異的呐喊,她必須將那段丟失的東西尋找回來。
下午的時候,蘇童收到了一封來自雙子星的郵件。郵件是總經辦執行總經理李成龍的秘書發來的。
對方很客氣,首先感謝蘇童作為第一任項目總監,為雙子星所付出的努力;其次告訴蘇童,已經將蘇童的離職手續辦妥,不日就會將項目完結款打進蘇童的賬戶,不會因為袁野的離職,而是蘇童蒙受損失。
最重要的一條,是要邀請蘇童在8月18日,也就是三天後,出席雙子星的開業慶典。
對於這種伎倆,蘇童覺得不齒。
新董事加入後,炒掉了原先入職的所有部門經理。那些經理,全部都是蘇童一手選拔的。炒掉他們,也就意味著對蘇童的工作並不認同。而到了這一會,李成龍居然還裝模作樣邀請自己參見開業慶典,這真的是一種諷刺。
“我可不是你們有錢人手中的遊戲棋子!”蘇童不屑地嘟囔了一聲,轉手將郵件刪除,連回複都覺得多餘。
不過,她還是靜下心來,認真回複了另外兩封郵件,那是誠意邀請她加入新項目的邀請函。
蘇童誠懇地拒絕了。
短時間內,她不想再工作。她已經決定了,等黎嘉木忙完了手上的的案子,她就跟他一起去看婚房,然後結婚,嚐試與未來的公公好好相處,讓自己不再如一隻雀鳥一樣地四處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