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女,您喜歡哪一款?我拿出來您試戴一下?”靚麗的售貨員見到蘇童如此激動渴望的心情,以為來了大主顧,趕緊熱情地打招呼。
“哦!不用!謝謝。”售貨員的問話,打斷了蘇童的思路,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疾步出門,喚上出租車,直奔醫院。
醫生宋墨見蘇童去而複返呢,有些奇怪:“蘇小姐,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醫生,手表!是手表!”蘇童激動的神情,讓蒼白的麵頰泛起了血色。
“我在見到各式手表的時候,總是覺得在某一款手表的後麵,藏著一個人的樣子,我感覺我見到了那個人了,但是卻一瞬之間消失。”蘇童突然明白了,這八年來,自己為何一直對手表情有獨鍾。
“這或許是跟你的經曆有關,也許在有眾多手表的場所,曾經發生一件特殊的事情,所以,作為環境陪襯的手表便納入了你的深層記憶當中。”醫生宋墨若有所思為回答。
“手表也許就是我深埋起來的、那段讓我不願回憶起來的記憶?”蘇童的聲調有些緊張。
“通常情況下,手表可能隻是某種附屬的東西,它可以延伸出來任何東西,時間、服裝、手腕、某個特定的地點等等等等。”
“如果我要找回那段記憶,該怎麼做?”
“蘇小姐,我不建議你強製性地找回。”醫生宋墨輕微歎了一口氣:“那段記憶在你的大腦內封存太久了。
大腦之所以將那段記憶封存起來,那段記憶一定是極具刺激的,是讓你的思維無法接受的。如果你強製性地開啟,恐怕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木子是警察,如果他身邊的愛人,背負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在他以後的職業生涯中,他還夠不夠資格去質疑他的嫌疑人?
那段丟失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是不光彩的經曆,還是一段罪惡?如果我的內心在餘生裏都不敢直視太陽,這一副軀體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分別?”蘇童話輕緩,卻灌注著分量,一字一句都如千斤的巨石。
“蘇小姐!”宋墨被蘇童麵容上的堅定震懾住,他有些感動地叫了一聲,隨即恩耐住:“蘇小姐,你說的話,我理解,但是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這麼做的後果。”
“我不怕!醫生,請您幫幫我,如何才能尋回那段記憶。”蘇童堅定地說道。畏畏縮縮地苟延殘喘,不如磊落正大的麵對死亡。這是蘇童對自己下的決心。
“如果讓我給建議的話,建議每天冥想一段時間,在你腦海中第一個跳躍的念頭、跳躍的最多的念頭,便是那條深藏的記憶的線索,之後,你再使用排除法,將多餘的線索去掉,最為明朗的那一條,便是你要追蹤的。”醫生大概也被蘇童麵上那堅定的氣勢感染,他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蘇童點頭謝過。這些建議,等於在茫然的迷宮中指引了一個方向,蘇童相信,自己終能找出那段深埋的記憶,無論那段記憶是什麼,蘇童堅定地相信,她都能坦然地麵對。
下午的時候,終於起風了。
一陣陣的狂風,也不知道從那裏來的,一路經過的時候,掀起屋頂上的雜亂堆放的物件,漫天飄舞,也將地上雜亂的紙屑、被曬焦黃的樹葉等東西裹挾在一起,夾雜著及滿地的塵煙從大街小巷中掠過。
沒等你反應過來,那風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來不曾來過一樣,唯有一地的塵囂,默默做著證言。
來不及避開的人們,慌忙握住口鼻躲避著,免得被漫天的煙塵吹的滿頭滿臉都是。
天邊越來越黑,頭頂的雲層也越來越低,天色也越來越暗。這顯示,期待已久的台風,就要來到了。
在花都市南嶺山郊野的一處民宅裏,一個男人蜷縮在床頭,透過窗戶看著屋子外麵越來越猛烈的陣風,心底開始變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