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下手?”方向將雙腳在地上跺了幾下,似乎是要將滿臉的倦意趕走。
“袁野啊。”黎嘉木一邊示意方向趕緊跟隨自己出門,一邊拿出電話,撥給蘇童。熾熱的陽光下,兩人下意識地往陰涼的地方躲了一下,又義無反顧地踏進熱辣辣的陽光裏。
電話裏,一直傳出“嘟嘟”的響聲,始終沒有人接聽。黎嘉木麵頰上的笑容開始隱退,神色開始變得緊張。
他急躁地重新撥出去,傳來的,依然是無人接聽的“嘟嘟”的聲音。
方向從黎嘉木的麵頰上感覺到異常,他跑步去拿了車,載起心急如焚的黎嘉木,朝著森美家小區飛馳而去。
坐在車內的黎嘉木緊張到雙腳不停地在車內踩踏,他急迫地撥打著蘇童的電話,一邊催促著方向:“快!在快點!”
但是電話依然沒人接聽。
森美家小區。
黎嘉木不等車停穩,便打開車門跳了下來,飛奔著趕到了308室。
他推了幾下,門沒開,隨後趕到的方向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室內的景象不由得讓兩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童悄無聲息地撲倒在茶幾上,一動也不動。
“童童!”黎嘉木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一把扶起了蘇童。
“童童!童童,你怎麼?快醒醒!”黎嘉木緊張到渾身發涼。“快叫救護車!”黎嘉木竭斯底裏地對方向吼叫。
方向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慌忙叫了救護車。
醫院裏,蘇童麵色蒼白地躺在潔白的床單上,嘴唇漸漸有了紅色。她輕微地呻吟了一聲,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一直焦慮不堪的黎嘉木見到蘇童睜開眼睛,一把將蘇童攬住蘇童:“童童,你醒了,你嚇死我了!”
也許是聽到了黎嘉木的聲音,蘇童疲倦的麵頰上,漸漸恢複了生氣,她緩緩睜開眼睛,低聲呢喃道:“我。。。。。。木子。。。。。這是哪裏?”
“童童,你暈倒了,這裏是醫院。”黎嘉木急切地說著,還沒等蘇童完全清醒過來,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童童,你怎麼暈倒了?初夏呢?初夏為什麼沒有跟你在一起。”
“嗯。。。。。。初夏的媽媽來,把她接走了。”蘇童有氣無力地說道,她想伸手揉一下依舊痛楚的鬢角,卻不想手臂上還打著點滴。一陣痛楚,讓蘇童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
“你沒告訴她離開會很危險嗎?”黎嘉木一下子急了,完全忘記了蘇童還是病人。
“我說了,可是,初夏媽媽。。。。。。堅持帶初夏走。”蘇童依舊是有氣無力地說著,一邊說,雙眼無神地似乎搜尋,似乎在努力使自己恢複記憶。
“老大,你慢點問,讓嫂子休息一會。如果是初夏媽媽來接走的,暫時也就沒什麼危險了。”方向覺得黎嘉木有點不近人情了。
“貿然讓那孩子離開,會害死她的。”黎嘉木對方向吼了一句,看來,他是把焦慮發泄在了方向的身上。
“我。。。。。。我沒攔住她。”蘇童的意識逐漸清晰起來。“我說了危險。。。。。。可是。。。。。。”蘇童開始從混沌的狀態清醒過來,她揉揉鬢角,似乎是回憶起來了初夏媽媽來到的情景:“她說。。。。。。我們的能力。。。。。。不夠,保護不了初夏。我攔都攔不住。”蘇童斷斷續續地敘述著經過。
“什麼?”
“什麼?”黎嘉木與方向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童童,你說什麼,初夏媽媽知道是誰要傷害初夏?”黎嘉木一把攥住了蘇童的胳膊。
“嗯,我感覺是這樣的,初夏媽媽很惶恐,還質問初夏有沒有亂說話。”蘇童的意識逐漸回複,清早與初夏媽媽接觸的畫麵也逐漸清晰起來。
“她們還說什麼沒有?”黎嘉木又問。
“沒有,沒說其他的,好像要讓初夏跟她一起走。”蘇童回答。
“要去哪裏?”
“初夏的媽媽在馬來西亞。”
“我們要立刻限製她們離境!”黎嘉木鬆開攥住蘇童的胳膊,猛地直起身子,對方向喊道。
“我們憑什麼限製?她是受害人,不是嫌疑人,沒有哪一條法律會限製證人離境,何況現在已經9點鍾,我們已經遲了。”方向對黎嘉木探探手。
“這就說明,那夥歹徒並不是盲目作案,他們是有明確目標的,初夏的背景也許就是整個案件的關鍵!”黎嘉木焦急地在屋子裏轉著圈,麵孔上的焦慮溢於言表。
“誰是病人的家屬?”一聲問候,打斷了黎嘉木與方向的談話。
黎嘉木循聲轉過神來,隻見一位三十來歲男子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站在病房的門口,正把手指放在病房的門上,輕輕敲擊著。
“我,我是。”黎嘉木不迭地應著,卻突然愣了一下:“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