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不滿地撇撇嘴,趕緊跟上了蘇童。
好在行李一早就收拾好了。
初夏見到蘇童進到宿舍內,便一把將裝著手表的箱子緊緊攥在手,顯得極其珍貴一樣。初夏不解地笑笑,自己便提著蘇童裝著幾套衣服的小行李箱,與蘇童一前一後下了樓。
“要放行條嗎?”蘇童陰著個臉,看著嬉皮笑臉的保安。
“蘇總本人來了就不用了。”保安被蘇童凜然的氣勢震懾住,揮手放行了。
“唉!什麼世道。”初夏歎了口氣,與蘇童一起提著行李,朝著不遠處的公交車站牌走去。
火辣辣的太陽,依舊爆發著憤怒,雙腳踩在地麵上,就如同站在煎鍋上一樣,滾燙滾燙的。
偶爾一輛車經過,卷起的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呼吸到的空氣,都像是火烤過一樣的,讓呼吸道有一陣灼燒感。
初夏來回地抬起腳,似乎擔心熾熱的地麵將腳底燙傷。她見蘇童一直站立不動,額頭上被細密的汗珠包圍,有些心疼地說道:“我出來的時候,煲了酸梅湯,你再堅持一會就好了。”
“哦,酸梅湯?那真是好了。”蘇童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衝著初夏微微笑了一下,卻發覺自己的笑容太過勉強。
“寶寶,別想那麼多了,事都過去了。回到咱的窩了,我給你好好捯飭捯飭,讓我那警官姐夫眼饞眼饞。”看著蘇童臉頰上那稍縱即逝的笑容,初夏趕緊好言安慰。
“小孩子,哪那麼多心眼!”蘇童嗔怪地瞪了初夏一眼,因為聽到了黎嘉木的名字,蘇童心底一陣溫暖。
她左右看看,沒有黎嘉木的身影。蘇童歎息了一聲,她一早就明白一個道理,警察的身份與工作性質決定他們的特殊性,找一個警察做男友,就永遠別指望他能在你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如約出現。
看來,等出租或者是公交才是更為靠譜的選擇。
但是,即便如此簡單的願望,一時也無法得到滿足。兩人在站牌前足足站了十分鍾,沒有見到一輛經過的出租或者是公交車過來。炎熱的天氣,人們就連賺錢的欲望都不是很高。
蘇童用手拭去麵頰上的汗珠,不由得微微歎息了一聲。
還沒等蘇童的那一聲歎息落地,從左前方的路口上,拐過來一輛金貝商務轎車。因拐彎而發出響亮的刹車的聲音,將蘇童與初夏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金杯商務車拐了彎,徑直朝著蘇童與初夏開了過來,在兩人身邊戛然而止。
“商務車也在跑出租嗎?”蘇童有些疑惑地問初夏。
“花都市可沒見過這樣的出租啊。”初夏的話音未落,金貝的車門“嚓”地一聲打開。
隨著打開的車門,一個瘦高個子、臉上戴著一個大口罩的男子從車上一步躍了下來,直撲初夏身邊。
初夏順著車門打開的聲音望過去,當她一眼見到從車上跳下來的瘦高男子時,微微愣了那麼一秒,又突然反應過來,發出“啊!”地一聲尖叫,身體一下子向後撲倒,惶恐的樣子,猶如見到了魔鬼。
初夏的反應,出乎瘦高男子的意料,他一把沒抓到初夏,手裏撲了個空,身子不由的一個趔趄。
他隨即調整了一下身子,再次撲向已經躲藏在蘇童身後的初夏。
初夏慌亂又驚恐的尖叫聲,把蘇童嚇了一跳。
看著惡狠狠迎麵撲過來的瘦高男子,蘇童舉起提在自己手裏的小皮箱,迎著瘦高男子狠狠砸了過去。
瘦高男子躲避不及,頭部重重挨了一箱子,他的身體一個趔趄,險些歪倒。
挨了打的男子反應極快,他迅速穩住身子,同時揮出了手臂,朝著麵前的蘇童重重地打了過去。
蘇童根本不懂得防備,被瘦高男子的手臂正正擊中頭部,她慘叫一聲,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滾燙的地板就如一把烙鐵,燙的皮膚鑽心地疼。
男子一擊得手,伸手拽過驚嚇到縮成一團的初夏,極速往車上拖去。
停在路邊等待的那輛金杯商務車的司機把油門轟到最大,馬達的轟鳴聲交織著初夏惶恐的尖叫聲,在冒著滾燙白煙的街道上縈繞。
“救我啊!救我啊!蘇總!”初夏厲聲尖叫,雙手扣著金杯車的車門,拚死掙紮。瘦高男子則雙手摁住初夏的頭,死命地往車裏麵摁。
初夏惶恐的尖叫聲,讓蘇童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