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連連擺手,慌忙從袋子裏掏出了一張車票給戚代薇看:“不要麻煩了,我都定好票了,你媽一個人在家不行。”
“可是您這就連著坐了兩個晚上的車了。”戚代薇心疼地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大家都好好的就好了。”父親說著,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凝視著戚代薇:“要聽話,在外麵注意安全知道嗎?”
“嗯。我知道。”戚代薇應著,眼圈紅的就如天邊的彩霞。
申城市公安局。
黎嘉木與方向坐在資料室內,麵對著眼前這一人高的卷宗,仔仔細細的研究著,生怕錯過了任何有用的線索。
這些卷宗,都是梁紹齊擔任申城市公安局緝毒大隊隊長時經手的案件。黎嘉木希望能從這些陳年舊案中,尋找到一絲對自己有用的資料與線索。
等到將所有的卷宗看完,已經是第三天的夜晚十點鍾。也就是說,兩人不眠不休,呆在資料室裏,整整兩天兩夜。
“頭兒,我就想睡一覺。”方向趴在辦公桌上,雖然很努力,眼睛還是幾乎要合上,原本就細小的眼睛,幾乎給黑色的眼圈吞沒。
“知道嗎,咱倆第一次意見一致。”黎嘉木似乎沒有睡覺的意思,但是雙眼就在不停地眨動,任憑他多努力要控製,雙眼依舊不聽使喚。
於是,黎嘉木放棄了抵抗,將桌子上的卷宗堆放整齊,這才站了起來:“走,睡覺去!”離開辦公桌的黎嘉木,腳步竟然有些搖晃。
徐斌早已為兩人準備好了招待所。但是三天來,這卻是兩人第一次來入住。
進了房間,方向將鞋直接甩了出去,一頭倒在了床上,後進門的黎嘉木帶上房門,人還未走到床前,就已經聽到了方向如悶雷一樣的鼾聲。
黎嘉木苦笑了一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一頭倒了下去,鼾聲此起彼伏。等到黎嘉木一覺睡醒,已經第二天的早上。
黎嘉木早過方向醒來,還沒起床,就隔著兩張床之間的空隙踹了方向幾腳。方向挪了一下身子,還想再繼續睡下去,卻突然一骨碌爬了起來。
“這是哪?”方向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
“你家。”
黎嘉木的聲音,徹底將方向從睡夢中驚醒。他揉揉眼,不屑地看了一眼黎嘉木,憤怨地說道:“下次你能不能好好喊一聲麼?老是這樣踹人家,會嚇死人的。”
黎嘉木下了床,自顧地去衝涼,一邊衝,一邊對方向喊道:“對付什麼人就用什麼辦法,你想辦法弄點吃的。”
“哦。”方向茫然地應了一聲,慌亂地跑到了樓下的餐廳,弄來了幾個餐包外加兩瓶酸奶。
黎嘉木已經衝好了涼,美美的喝了一瓶奶,對著去衝涼的方向喊道:“你喜歡餓,我把餐包都給你吃了吧。”
“嗯!我真誠地謝謝你,你真是天底下的大善人。”
“you are welcome!”黎嘉木嘴裏跟方向在貧,心底卻被一種莫名的疑惑籠罩著,以至於方向衝涼出來,吃完了餐包,黎嘉木都還一直陷在沉思當中。
“頭兒?你良心發現了?”
“發你個頭,吃完了就趕緊趕路。”
“哦。”方向應著,將兩人的東西收拾好,背起了背包。
他們要去另外一個地點:申城市武警支隊支隊的駐地,那裏是高文博服役的地方。出租車在山間公路上穿行了兩個半小時,這才到達了目的地。
“老板,要不要等你們?”出租車司機的臉上,洋溢著真誠的微笑。
“不用了。”黎嘉木遲疑了一下,要是讓出租車司機等在這裏,萬一他們在裏麵的時間久了,可是要付一筆不小的費用。
出租車司機戀戀不舍地開著車走了。
黎嘉木帶著方向,滿懷希望地走進了申城市武警支隊駐地大門崗哨前:“我們是花都市公安局的,想了解一下這位戰士的情況。”黎嘉木一邊遞上證件,一邊將高文博的部隊番號及編號拿給大門口的哨兵。
“對不起,您來錯地方了。”哨兵看了一眼黎嘉木遞過來的番號,即刻將紙條還了回去。
“沒錯啊。就是這個駐地的地址啊。”黎嘉木執著地將紙條再次遞給哨兵。
“換防了。”戰士將自己的身板挺的筆直。
“換哪了?”
“不知道。”
“那我該去哪找?”
“不知道。”
“你們領導知道嗎?”
“不知道。”
“好吧。”黎嘉木絕望地點點頭。
他原以為,了解一些高文博服役的情況,對案件的偵破方向有幫助的,卻沒有想到部隊居然換防,這千載難逢的事情,居然給他遇到了。
並且,一個嚴峻的事情擺在麵前:如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