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連續撥打了三次之後,賴寧新才懶洋洋地接了電話:“蘇總,您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問萬城中介的那筆彙款。”蘇童大聲地說道。
“萬城?。。。。。不就是那三十萬嗎?係統出了一點故障,明天下午六點之前應該是沒問題吧。”賴寧新給了答案。
蘇童開的是免提,是故意給程子華聽的,免得自己再敘述的時候,引起程子華的懷疑。
程子華自然聽得到。
她站起身,向蘇童道了謝,轉身告辭。
縱然程子華心底有稍許的疑慮,但始終沒有說出口,更沒有告訴蘇童,自己之所以這麼急著來催款,是因為收到了一份好意的提醒:雙子星項目因為資金的問題,難以為繼了。
看著程子華離開,蘇童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她仔細地回想著加入雙子星來所遇到的事件,每一樁每一件都顯得異常詭異。
看著初夏及辦公室裏的人都收拾東西下班了,蘇童撥了黎嘉木的電話:“喂?人民群眾有困難,可以找警察嗎?”
“你還好不?”電話中的黎嘉木沒有象以往一樣來一句“傻樣”,而是一本正經的問詢,那就證明他此刻不方便接電話。
“沒什麼事,你先忙吧。”蘇童理解,卻也沒了心情。
“那行,我回頭打給你。”黎嘉木匆忙掛斷了電話。
黎嘉木確實沒時間顧及兒女情長,他正在辦公室內,與助手方向在分析高文博的案情。
牆上的一塊寫字板上,張貼著一些從監控畫麵中截圖的照片,那是高文博離開雙子星a座58樓時拍的下的畫麵。在照片的周圍,是黎嘉木寫下的一條條整理出來的線索。
13日晚21:45分,高文博在接到由總裁辦公室打出的電話之後,進入總裁袁野的辦公室,22:35分,從袁野的辦公室離開;這中間有40分鍾的時間,他們在談些什麼?
高文博離開後,袁野大概在辦公室停留了13分鍾的樣子,之後在22:55獨自駕車離開,出了雙子星之後,便從監控畫麵中消失了。
再一次捕捉到袁野的畫麵,是14淩晨5:18分,他出現在自家小區門前。
高文博則在14日淩晨1:15分,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之後便下落不明。他從袁野辦公室離開後,都去了哪裏?又是如何離開的雙子星,這些都成了謎。
在清水公園的四周,除了每天都準時出現的大街上的清掃車與清潔工,同樣沒有發現有可疑的人員或者是車輛經過。高文博的屍體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那裏一樣,赤裸裸展示在世人的麵前。
據此推斷,打給高文博的那個電話,是了解高文博的,或許也是高文博認識的人,否則他不會在那個時間接到電話後,還貿然聽從指揮悄然離開。
這跟蘇童電腦丟失的資料有關聯嗎?
黎嘉木站在寫字板前,揚起臉,晃動著酸脹的脖子。
“如果袁野跟高文博是認識的,因為某種原因,不想高文博講出去,於是把他約出去,殺人滅口。這在時間上也符合。”方向說出自己的想法,希望得到黎嘉木的肯定。
“殺人動機你搞清楚了嗎?殺人現場在哪裏?怎麼棄屍的?為什麼不砸斷大拇指、小拇指,非要砸斷右手食指,這些你都搞清楚了?”黎嘉木緊緊盯著方向。
“待。。。。。。定。”方向伸手推了推眼鏡,咽了一口吐沫。
“做警察,不能光靠推斷,要用事實及證據說話。他是市長跟前的紅人,還是什麼代表,企業家領袖,你沒評沒據的,光是靠推斷,不是找死嗎。”黎嘉木把手裏的大頭筆砸在了方向的懷裏,以表達對方向的批評,也發泄自己的憤懣。
“我看你火氣很大!要不你去跟嫂子親熱親熱,找找靈感?”方向撿起懷裏的大頭筆,放在寫字板上,眨著眼睛,狡黠地說道。
“親你個頭啊!明天局長問起來案情進展,你去彙報。”
“我想去,可我肩上的星不夠啊。”方向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不管了,找個機會去會會他。”黎嘉木揚起來,看著屋頂的天花。這是他陷入思考的一種獨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