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為高文博的事情糾結,蘇童便即刻投入了緊張而忙碌的工作當中。麵試、施工現場巡查,與中介公司洽談大廈內部及外牆清洗的工作,直到十一半鍾,才回到辦公室。
項目開始的一段時間,是蘇童最為忙碌的。想要讓這座大廈運作起來,人員是不必可少的。保安、人力、物業、招商、客房。。。。。。這麼多的部門人員麵試,再加上其他的工作,簡直是連喝水的時間都覺得浪費。
聽到蘇童問自己,初夏的臉色是憂慮的,她看著蘇童,搖搖頭。蘇童一愣,這很明顯沒有高文博的消息。
蘇童的性格是絕不在一件事情上糾纏,後悔亦或是自責。
她不再理會憂慮的初夏,坐在辦公桌前,又發出了一份後補保安經理的入職邀請函,這才抓起桌子的水杯,“咕嘟咕嘟”地灌了幾大口水,想要把高文博擅自離職帶來的傷害吞進肚子裏。
但是,那口水並沒有幫她緩解鬱悶,相反,差點沒把她噎死。
門外麵,兩個警察,正一前一後走進臨時項目的辦公室。
“請問,哪位是這裏的負責人?”先進門的是一位年輕警官,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胖嘟嘟的臉,帶一副眼鏡。他一邊問,一邊掏出了警官證。
“請問你找誰?”初夏趕緊迎了上去。
“童。。。。。。在這?”比起蘇童的錯愕,後進門的那位三十來歲三級警司更多的是詫異。他鼻正口方、身材挺拔,一表人才。
“我是這裏的負責人。”疑惑與尷尬並存,錯愕與愧疚交織,蘇童還是強裝鎮定地朝著那位三級警司莞爾一笑。
三級警司的眼神裝作巡視屋子的樣子,避開蘇童嫵媚的微笑。
他是真的生氣,因為他是黎嘉木。
女友就在自己管理的轄區裏上班,而自己卻一無所知。這種挫敗感,不亞於自己一直支持的球隊,臨了卻出了局。
年輕警官覺察到了黎嘉木的異樣,但還是遵循著程序,將手中的證件舉在蘇童的麵前晃了一下,又將一張臨時工牌遞給蘇童:“您好,我是刑偵隊的,請問這張工牌是貴公司的嗎?”
蘇童接過來,臨時工牌的暗扣掉了,露出一個缺口,不用看名字,蘇童也知道,那是高文博的。
“能簡單跟您了解一下這個人的情況嗎?”黎嘉木走到蘇童的麵前,表情嚴肅,不容置疑。
“他怎麼了?”蘇童突然預感到了什麼,緊張到心口發涼。
“死了。”黎嘉木麵無表情。
花都市公安局在14號上午6:28分接到了市民的報警。
花都市清水公園,晨練的人們發現了頭部杵進噴泉池裏的高文博。
黎嘉木趕到現場的時候,高文博早已沒了生命特征,窒息死亡,估計死亡時間在淩晨4點鍾左右。
一張臨時工牌被高文博咬在嘴裏,猶如一張猙獰的警示牌。
完成了現場勘察,趁著法醫對死者進行屍檢的時間,黎嘉木帶著助手方向,按照工牌的地址,來到了雙子星。沒想到,第一眼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友。
“頭兒,我去拷貝監控。”年輕警官衝著黎嘉木擠擠眼睛,狡黠地笑著。他叫方向,去年才從警校分來的愣頭青,別看樣子憨厚,觀察力可是一流的。
黎嘉木揮揮手,懶得跟他費那麼多的話。縱然心中一萬點傷害,工作還得繼續。他指指一邊的接待室,示意蘇童去那裏接受自己的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