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不用。”車子開動起來,左轉右轉之後,終於來到了杜家門口。杜曉月依依不舍地看著葉啟銘的車離去,從此刻起,她滿心念著這位冷峻、帥氣、沉穩又有內涵的男子。
下午收工,沈流蘇和母親一起回家,馬路上的驚魂一刻,讓她的頭腦一片混亂。她多次回想著,那一刻她與葉啟銘近距離相互凝視,那是她第一次大膽且仔細地看他,恍惚中她突然覺得葉啟銘眉眼間透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葉啟銘好像她的竹馬李孝正!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荒唐至極。蘇秀雲在廚房喊她去幫忙,她沒有聽見,蘇秀雲便追了出來,看到她在翻看老相冊,不由歎道:“又想起孝正了啊?”
“沒事,隻是翻翻而已。”沈流蘇羞窘地收起相冊,見母親手裏拿著一把芹菜,便拿過擇了起來。
聚集著政商高端人脈的商學院,是杜世成為杜曉月挑選的,也是他最青睞的進修地,他希望女兒將來作為繼承人,能夠接班挑大梁。
一天後,杜世成出差回來召開董事會,杜曉月正式進入杜氏集團工作,先從普通職員做起,在企劃部門任文案專員。杜曉月走馬上任之時,遲輝表現得不亦樂乎,鞍前馬後無微不至,諂媚的樣子遭到公司女職員的集體鄙視。
下班後,杜曉月跑到葉啟銘辦公室:“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葉啟銘說著便往外走:“實在抱歉,我還有事。”
遲輝聞言,火速迎了上來:“葉經理,你怎麼能辜負女少主的一片心意呢?”
“真不巧,我是真有急事,不然遲經理你陪杜小姐去吃飯吧?”葉啟銘順水推舟。
遲輝興致勃勃起來:“好啊,我正好有空。”他對著杜曉月討好道:“咱們一起去吃吧?我知道一家很地道的日本料理。”
還沒等他說完,杜曉月就給他一個白眼,悻悻地轉身離開,猛然間看到女職員們在一旁竊竊私語,發出曖昧的笑聲,她揚起眉毛沒好氣地說:“有什麼好看的!”遲輝跟在她身後,怒氣衝衝地瞪著她們:“有什麼好笑的!”
“我們又沒笑您。”看著氣急敗壞的遲輝,女職員們不禁又笑了起來。
“葉啟銘竟然拒絕杜曉月的心意?”職員劉青一臉驚奇。
“我說什麼來著,葉啟銘不一定喜歡千金小姐嘛。”職員趙麗說。
“這麼說,我們還有機會哪。”
“就是就是。”
女職員們紛紛拿出化妝包,補起妝來,接著嘰嘰喳喳地商議該去哪家美容院。
自從和沈流蘇意外相逢後,葉啟銘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總想著能見到她抱抱她,可是又擔心自己的莽撞會嚇著流蘇,於是他打算等待合適的時機,再慢慢向她靠近。這兩天公司事太多,劉順又在醫院,就在剛才梁步庭打來電話,說有要事和他商量。梁步庭是他爸爸李義天生前好友兼下屬,很清楚當年李義天正是被杜世成的陰謀陷害致死。
當年心狠手辣的杜世成成功篡權奪位,成為集團掌門人後精心設計了一場車禍,決意將李義天一家滅門,慶幸的是孩子並沒有死。梁步庭打聽到杜世成正處心積慮尋找這個孩子,便暗地裏將他保護起來,把他送到一遠房親戚那裏,改名換姓。葉啟銘永遠記得梁步庭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孩子,我知道你要報仇,但你現在還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著梁步庭在紙上寫下“葉啟銘”三個字,“以後你不再叫李孝正,你叫葉啟銘。”從此,他不光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同時也失去了名字。
車子停在他們約好的七號咖啡館,葉啟銘在二樓包間找到梁步庭,服務員端來一杯咖啡。葉啟銘問,“梁叔,您找我什麼事?”
“有人在調查你的身份。”梁步庭表情凝重。
葉啟銘怔了一下,很快就鎮定下來:“依他杜世成的脾性,早該對我有所懷疑了。”頓了下,他繼續說,“我父母忌日那天,他應該也去了2033。”他把袖扣的事告訴了梁步庭。
“這老狐狸,可能要去那裏對你圍追堵截。以後要小心行事啊。”
“嗯。”葉啟銘應聲,點點頭。
“都說外甥隨舅舅。”梁步庭仔細端詳著葉啟銘說,“但你眉眼間還是有幾分像你爸爸,這是骨血裏與生俱來的。”提到李義天,氣氛有些沉重,兩人默默哀悼了一會兒,梁步庭又問,“我聽說杜家千金回來了?”
葉啟銘點點頭。
“她很喜歡你?你卻一直拒絕?”
葉啟銘知道梁步庭要說什麼,搶先說道:“我可不想以上門女婿的身份苟且奪回集團,我要他們血債血還!”他陰鬱著臉端起咖啡啜飲。
“我相信你會理直氣壯、光明正大地奪回屬於咱們的集團!”梁步庭信心十足地回應道。
“最近有沒有陳同海的消息?”葉啟銘問。
陳同海當年是路邊修車的夥計,也是杜世成陷害葉啟銘父母一事最重要的證人。想當年,他被杜世成收買後,杜世成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遠走高飛,並告誡他永遠不要回來。
“我還在尋找中,不過有了重大線索,聽說他這兩年一直都在新加坡。”
“梁叔你有什麼消息要盡快告訴我。”
“我知道。”
梁步庭去了洗手間,葉啟銘無意間望向窗外,突然發現一隊可愛的“大熊貓”,他們正在路邊休息。他的心狂跳起來,搜尋著沈流蘇,他看到了,一眼就看到了,她在喝水。葉啟銘嘴角不知不覺現出一絲笑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享受般遠遠地看著她。突然沈流蘇被嗆著了,不停地咳嗽,母親蘇秀雲過來拍她的背,葉啟銘內心嗔怪道:總是冒冒失失,喝水都這麼不小心,該有人管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