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是在找我嗎?!”
這次,不臣的聲音是在渠用臣的正麵響起的。
渠用臣立刻轉回了頭,隻是卻沒想到,不臣的臉竟然就在距離他近在咫尺的距離!
此時不臣臉上並沒有一絲血色,眼白通紅,七竅都在流血,而且,除了臉之外,他全身上下,包括頭發在內都不存在,隻有一張臉漂浮的虛空中!
“我的媽呀!!!”
渠用臣被嚇得魂飛魄散,坐立不穩,向後倒去!
然而當渠用臣不顧疼痛,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卻發現那張飄在半空中的臉已經不見了蹤影。
渠用臣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自語道:“莫非是幻覺?”
“你說呢?”
就在這時,不臣的聲音從他腦袋頂上傳來了,同時,一些像是血漿的東西也在從房頂上滴下!
渠用臣腦門上剛被擦掉的汗瞬間就又出來了,他僵硬的抬起頭,朝頭頂望去,隻見剛才那張臉正在看著他笑!
這次渠用臣的精神終於到了極限,眼皮一翻,撲倒在地便不省人事了。
不臣笑眯眯的解除了偽裝,出現在了渠用臣身邊,他看著被嚇暈過去的渠用臣,冷笑著一聲道:“叫你丫的忘恩負義!”
……
渠用臣是當天夜裏蘇醒的,在書房外值守的侍衛們聽到威遠王聲色俱厲的大喊大叫,頓時便知道裏麵情況有異,便用兵器砸破了房門,衝了進來,這才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渠用臣。
在自己的床上悠悠醒轉之後,渠用臣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的掃視著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連守在床邊的王妃與其他人的呼喚都全部無視了,在沒有發現不臣那張可怕的臉之後,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隻是當他轉向自己的王妃,打算安撫一下她,說自己沒事時,卻發現,王妃的那張臉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間幻化成了不臣那張七竅流血的麵孔!
“啊啊!!!”
渠用臣眼皮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王爺,你怎麼了?王爺?!”
不明所以的王妃與眾家人大聲呼喚道。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渠用臣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一屁股從床上坐了起來,不顧看顧者們驚訝的眼神,自言自語道:“天下不臣,你到底想要什麼?孤要如何做,你才不會再繼續纏著孤?!”
隻是卻沒有人回答。
渠用臣感到自己已經快要發瘋了,他大聲咆哮著,將看護者們都趕出了房間,再次大聲喊道:“你到底要什麼,才肯放過孤?!”
情況終於起了變化,但卻不是不臣的回答!而是渠用臣眼中的一切!本來充滿陽光的屋子轉眼間就變成了另外一幅景象!
夕陽西下,血紅色的霞光覆滿了整個世界,一座巨大的城池聳立在側,眼前直到視野盡頭則都是密密麻麻的屍體,這些屍體有穿著錚亮的全身板甲的人類士兵的,也有麵目猙獰的野豬族獸人!他們的血混合在一起,反射著天上的霞光,構成了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之海!
目睹此情此景,渠用臣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同時心下也恍然明白,這就是傳說中北安城外那場決戰的情景!
“放我的人進關。”不臣的聲音從渠用臣身後傳來。
渠用臣猛地轉過了身,發現不臣正站在自己身後,渾身浴血,唯一幸存的那支手裏拎著一顆野豬獸人的頭顱!
“天下不臣,這世界很大,你的人哪裏不能去,為什麼非要來烏山四鎮呢?”渠用臣痛苦的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不臣麵無表情的道,“放他們進來就是!”
“不可以!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危及我渠家的安全!”渠用臣有些掙紮的回答。
“那我就纏你到你死!”不臣臉上浮現出了殘酷的笑容。
渠用臣渾身上下打了個哆嗦,終於收起了強裝出來的決絕,做出了妥協:“你的人必須簽訂誓書,誓不向我渠家動刀兵才行!”
“可以。”不臣收起了獰笑,“不過要你自己去向他們說!”
“沒問題!”渠用臣答應了下來,然後試探著問道:“我現在答應你了,你可以放過我了吧?”
沒想到不臣卻搖了搖頭:“在你放他們入關之前,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渠用臣現在連哭的心都有了,隻是還沒等他賭咒發誓自己肯定不會食言,眼前的一切,北安,戰場,屍骸,霞光,不臣,全都在一瞬間消失